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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酒局记》
“王老汉,太阳烘烘的出来烫jio板儿,走李老板那儿烫壶酒!”我摸起老汉机给老王头发短信,他回我三个字:"要得,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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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刚拢
老王头穿件灰涤卡中山装跨进门槛,袖套上还沾起豆瓣酱:"李龟儿,麻婆豆腐多kuǎ两瓢油!"老李在后厨吼:"晓求得了!给你多抓把汉源花椒!"
蜂窝煤炉子"噗"地飙股青烟,老王头扯起喉咙咳:"咳哟!李老板你炉子该通哈喽,烟子莽得跟烧腊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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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硬菜
豆腐端上来还在咕噜冒泡,老王头眼睛一亮,抄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豆腐送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巴适!这豆腐嫩得像水,麻辣味也够劲!”我也赶忙夹了一块,入口即化,麻辣鲜香在舌尖上炸开,那滋味瞬间征服了味蕾。
这时,老李端着一碟凉拌猪耳朵出来,笑着说:“尝尝我这手艺,刚卤好的。”老王头夹起一片猪耳朵,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着,竖起大拇指:“香,这猪耳朵脆生生的,卤得也入味。”
我俩就着这麻婆豆腐和凉拌猪耳朵,开始小酌起来。老王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差点忘了,我今儿早上钓了条大鱼,晚上喊上几个老伙计,去我那儿整鱼汤火锅!”我一听,来了精神,连忙点头:“要得,我再去买些配菜,晚上好好整一顿!”说罢,我俩又碰了碰杯,继续享受这惬意的酒局。老王头筷子尖尖蘸了哈:"日怪,这个豆腐嫩得跟三月秧田头的豆腐脑一样!"油珠子顺到他山羊胡胡滴,修鞋匠张伯在隔壁桌笑:"王老师,分我kuǎ一筷子要得不?"老王头豪爽地说:“要得嘛,你吃你吃!”说着就给张伯夹了一大块豆腐。张伯笑着谢过,放进嘴里一尝,眼睛顿时瞪大:“哎呀,硬是巴适得板!李老板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老李在后厨听到夸奖,探出头来笑着说:“你们吃得满意就好!”正说着,门口走进来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看着我们这热闹的场景,好奇地问:“大爷,你们这吃的啥子哦,看起好香。”老王头热情地招呼:“小伙子,这是麻婆豆腐,好吃得很,你们也来尝尝。”年轻人听了,便也点了一份麻婆豆腐和几样菜。不一会儿,新上桌的麻婆豆腐热气腾腾,年轻人尝了后赞不绝口。酒局的氛围愈发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谈天说地,笑声和谈笑声在小店里回荡。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我和老王头也吃得差不多了,准备为晚上的鱼汤火锅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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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土匪菜
土匪猪肝"哐当"砸上桌,二荆条辣子铺起红彤彤一片。老王头眼睛放光,大喊一声:“哟呵,土匪猪肝来了,整起!”他抄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猪肝,放入口中嚼得那叫一个带劲,“嗯,这猪肝嫩气,二荆条辣子的辣味也巴适,硬是要得!”我也跟着夹了一块,猪肝鲜嫩多汁,辣味在口中散开,让人直呼过瘾。旁边的张伯和那几个年轻人也被吸引,纷纷尝起这道土匪猪肝,一时间,称赞声此起彼伏。老李从后厨走出来,笑着问:“味道咋样?”老王头竖起大拇指,“李老板,你这手艺越来越神了,这土匪猪肝比上次吃的还安逸!”老李笑得合不拢嘴,“好吃就行,你们慢慢吃。”我们继续大快朵颐,喝着小酒,天南海北地聊着。等盘子见底,我和老王头满意拍了拍肚子,准备去为晚上的鱼汤火锅采购配菜,这场酒局的快乐还在继续蔓延。老王头眼镜片起雾了还在莽起拈:"这个肝片脆噜噜的,比我当年批斗台上嚼的油渣还香!"
老李突然从灶台后头冒脑壳:"王老汉,给你添了把仔姜丝!"惊得老王头手一抖,肝片飞进我烧酒碗头泡起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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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啃货
鸡爪爪炸得金晃晃的端上来,老王头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搓了搓手,嘴里念叨着:“这个鸡爪爪得再来一壶老酒。”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鸡爪,用力一咬,鸡皮在嘴里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哎呀,这鸡爪炸得火候刚刚好,外酥里嫩!”老王头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夹起一个,放入口中,那独特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越嚼越香。张伯也忍不住夹了一个,尝过后赞道:“这鸡爪味道巴适,李老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绝了。”那几个年轻人也纷纷动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老李从后厨走出来,笑着问:“大家觉得这鸡爪咋样?”老王头竖起大拇指,“李龟儿,这鸡爪堪称一绝,再给我整一壶老酒,我今儿个要和兄弟喝个痛快!”老李应了一声,赶忙去拿酒。我们继续就着鸡爪和老酒,谈笑着,这小小的酒局,满是生活的惬意与满足。老王头逮起一只就开始嗦:"这个卤味进得深哦,骨头缝缝都浸透了!"啃完还举起爪骨头对到灯泡看:"李老板,这个趾甲儿都不剪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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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
老王头三杯老烧酒下肚,脸跟猪肝一个色:"想当年我在肉联厂当会计..."老李突然敲锅铲:"王老汉,你上个月赊的账该结喽!"惊得老王头假牙"咔"地掉进辣子堆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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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黄时分
老王头摸包包找假牙,结果摸出半截红塔山:"日他先人!假牙遭辣子裹起找求不到!"老李塞过来半碗冷稀饭:"拿去冰嘴,不收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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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
路灯亮起时,老王头崴起八字脚在巷子头唱:"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嘿!就是好!"整条街的野猫都在跟他二重唱。老李的豆瓣香飘到街尾麻将馆,刘婶儿捏起二条猛嗅:"这个香法,清一色都打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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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四川话注释:
-拢=到
-kuǎ=舀
-莽=猛
-散黄=散场
-日他先人=口头感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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