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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常圆06（第2页）

他尽量不去操心生活的鸡毛蒜皮，或是偶遇的闲言碎语。

但失控和学生发过火后还是难免郁闷，到家竟然发起低烧。

这可让陈路紧张到不行，催促医生各种检查输液，然后才黑着脸坐到床边质问：“不是不上班吗？怎么又去学校了？而且去就去，闹了病回来是怎么回事？以后不讲课的时候不要往那条街上走。”

林亦霖靠着枕头苦笑：“什么话呀？好像学校风水不好似的。”

陈路瞧他嘴唇都没了颜色，也不知道说什么，手指一直用力握着手中的杯子，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林亦霖当然看得出大少爷的不安，解释说：“是今天和学生发脾气了，骂了几句，人家没事儿，倒是我自己气到肝痛，难怪都说精神不够强韧不要去当老师。”

陈路皱眉：“就是你说抄作业的那个学生吗？亲爱的，都大学了，他是死是活怎么说轮不到你管——我没有叫你不负责的意思，但你得承认，世界上总有三观已经成型的败类，谁教都没用。”

林亦霖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温水杯：“什么叫败类？抄作业是不对，但也不用讲这个词，想必他会反省反省，认错重新写的。”

陈露沉默片刻，意外的提起：“其实，是不是你心里觉得，能靠努力去名校读书，是很值得珍惜的机会，不应该被浪费。”

林亦霖很怕他太常想年少无知的错误，淡笑：“当然这么觉得，但也没有刻意产生什么执念，你少胡思乱想了。”

陈路这才闭嘴。

林亦霖又说：“其实我还挺喜欢清华的，仔细回忆一下，如果当初听你的话，留在北京读大学，等你不赶通告的时候，偷偷约会谈恋爱，安安生生地熬过那几年，不是更幸福吗？结果兜兜转转的……”

陈路说：“兜兜转转的，我们还在一起。人生没什么如果，我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挺不错的。”

林亦霖笑了，点头：“是。”

陈路见他心情稍显好转，暗自松了口气。

林亦霖问：“你不是晚上还约了饭局吗？不用管我了，就是不准喝酒。”

陈路：“鬼跟他们吃饭去，我还是陪你在家吃吧。”

林亦霖也没多劝阻：“那我想喝粥，你帮我煮吧。”

陈路点头起身而去。

林亦霖提醒道：“那学生还是小孩子，你可不要为我多管闲事欺负人家。”

陈路挑眉：“我有那么幼稚吗？”

林亦霖实话实说：“岂止是幼稚，有的时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陈路宣布：“我才不会跟小朋友浪费时间，只要你再因为工作生病，我就要帮你请假，不然就等你上课时坐在教室后面。看看到底是谁嫌自己命长？”

林亦霖叹息：“如果当初有这样的人盯着你学习，你也不会把肖老师气到胃痛。”

陈路反驳：“他是我表哥，我气他干吗？”

林亦霖问：“忘了自己读中学的时候，有多喜欢出幺蛾子吗？肖老师让怎么样，你就偏不怎么样。”

陈路站在门口想了想，然后靠着门框抱手而笑：“你是不是傻？我那是为了气他吗？”

林亦霖一脸茫然。

陈路说：“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你就会多注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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