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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且去,这里我来守着”。
池时对着急吼吼跑进来的久乐点了点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像她这般跑出来的人,还有许多,整个村子像是炸开了过一样,所有的人,都朝着村子口涌去。
池时像是一条滑溜的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分开人群,跑在了最前头。
依旧是存在门口的那块石壁上,依旧是那根柱子,上头吊着一具尸体。雨已经停了,夜里头起了风,那尸体被风吹动着,微微地摇晃。
这个人,池时认得,正是之前还同他们说话的那个阮家的老族长。
“族长……族长……族长也被诅咒了啊!”
“阿爷……阿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我阿爷下来!”
所有的人,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一个以那石壁为中轴的扇面,在这扇面里,只有周羡同池时,还有说话的那个阮东,三个人突兀的站在中央。
池时深深地看了阮东一眼,“你不是也怕诅咒么?让别人来?别人家祖坟冒青烟,你家祖宗那是气得七窍生烟。”
她说完,一跺脚,挂在了壁上。刚刚验尸戴在手上的手套,都还没有来得及摘。
她伸出手去,探了探老族长的鼻息,摇了摇头,“刚死不久,已经没气了。凶手就在附近,甚至就在你们当中。”
村民一片哗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出了惊恐之色。
“诅咒,不是说诅咒怀有身孕的妇人么?老族长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有孕……”
池时眉头微蹙,当然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
她抓起老族长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指甲缝里,十分的干净,什么也没有。他的后脑勺遭受过重击,血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死者没有任何的反抗痕迹,亦是没有紫绀,吐舌等症状,表情祥和。应该有人将他一击毙命之后,方才将他挂在了影壁上。”
池时说完,一个纵身,跳上了影壁,而周羡,不知道何时,已经蹲在上头了。
“池九,你看,这缝隙里,又出现了新的麻绳屑。凶手把他吊上来的方法,跟吊阮英,乃是同一种手法。这两个案子,都是同一人所为。”
只不过阮英被吊的时候,还活着。而老族长,已经死了。
池时点了点头,照例又将新的麻绳碎片掏了出来,用油纸包包好了。
“绳子也被割断了,就连打的结,也一模一样的。”池时说着,一低头,揽住了老村长,把他从壁上抱了下来。
“去找个门板来,也抬到祠堂去吧。你们也看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是有人在复仇罢了”,池时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仔细想想,你们村子里的人,以前是不是有人做过什么亏心事。”
“这件事,同怀着身孕的孩子有关系,同死去的这三家人,亦是有密切的关系。如果还有其他家的,也参与了,还没有被杀死的,去祠堂找我。”
她说着,声音冷了下来,“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还愣着做什么?没有门板,你就背你阿爷去”,池时说着,一巴掌对着那阮东的背拍过去。
阮东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等回过神来,已经趴在地上了。
池时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只用了一成力,你怎么跟豆腐做的似的?”
阮东从地上爬起来,火气冲天,可看了看池时的铁砂掌,到底咬了咬牙,转头拆人门板去了。
池时没有理会他,朝着周羡走去,周羡站在那里,盯着影壁出神。
“池时你看到这个没有,这里记载着阮家先祖的故事。其中有一段很有意思,庚子年大灾,先祖奇木时年七十,辗转至此,服紫河车,连得三子,乃为阮氏源起。”
“紫河车……”池时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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