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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墨羽的术士袍碎片在血泊里聚成环状波纹，与他三年前在湘西处理尸毒时见过的傩戏图腾惊人相似。

"贺兰山铜匣里的《降魔杵仪轨》拓本......"方砚秋突然从战术背心夹层抽出一卷泛黄的绢帛。

这是他在第七卷事件后从血色婚礼废墟找到的陪葬品，绢帛边缘还留着被新娘诅咒侵蚀的锯齿状焦痕。

古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锡杖顶端的八棱铜镜自动偏转角度，将冰晶牢笼的光束聚焦在那片绢帛上。

发黑的西夏文开始逐行剥落，露出底层用鲛人血绘制的星图——正是方砚秋考古日志里重组出的立体投影。

"不可能......"古长老的锡杖第一次发出颤抖的嗡鸣。

那些星图倒映在他深褐色的虹膜上，竟与老人左眼白内障形成的浑浊纹路完全重合。

六名黑袍人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傀儡，骨刃尖端凝结的血珠坠落在林骁的护身符上，烫出带着硫磺味的白烟。

蓄水池突然剧烈震动。

白老义肢里渗出的暗红液体开始逆流，顺着冰晶穹顶的脉络汇聚成巨大的手掌轮廓。

顾晚晴手中的银蓝结晶发出蜂鸣，在她掌心灼烧出与方砚秋锁骨伤疤相同的图案。

"三川考古队的遗物......"古长老的锡杖重重顿地，铜镜光束突然转向呆立的白老。

冰晶映出二十年前的汉墓场景：年轻的白老正将某个东西塞进昏迷的方砚秋伤口，而墓室角落的阴影里跪着个戴玉蝉吊坠的身影——那人的侧脸与古长老年轻时一模一样。

方砚秋的西夏文刺青突然开始渗血。

他忍着剧痛将绢帛完全展开，星图投影中浮现出八个旋转的青铜罗盘虚影，每个罗盘中心都嵌着块血月碎片。"这些不是封印，"他指着第七个罗盘上新娘诅咒的符文，"是当年你们用来囚禁织影者的刑具！"

古长老的九环锡杖突然脱手坠地。

蓄水池四壁的冰晶同时炸裂，那些前八卷事件的幻象如潮水般涌入铜镜。

当最后一块冰晶碎片擦过苏瑶的丝带时，众人才看清上面用金线绣着的根本不是密宗符文，而是与方砚秋腕间刺青相同的西夏牢狱咒文。

沙尘暴的呼啸声中，古长老布满皱纹的手伸向那卷绢帛。

他的指尖在距离星图半寸处停住，铜镜映出老人瞬间苍老十岁的面容。

蓄水池顶部的沙粒坠落速度突然减缓，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拖入了某个时空裂隙。

方砚秋腕间的血滴落在星图某处，八个青铜罗盘同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当古长老终于触碰到绢帛边缘时，众人听见了二十年前贺兰山沙暴中十七个守陵人最后的呐喊——那声音里混杂着青铜匣开启的摩擦声，与此刻血月碎片共鸣的震颤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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