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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方砚秋趁机扯开缠满蛛网的铁管，露出后面布满抓痕的混凝土墙面。

去年在金村汉墓拓印的星图拓片，此刻与墙上污渍形成的图案完全重叠。

他掏出考古锤砸向星宿"危"位，砖石崩裂处露出半截刻着殷商雷纹的青铜桩。

"果然是殷王室镇魂桩！"白老的青铜手指突然发出嗡鸣，那些楔形文字自动重组为破解阵法的甲骨卜辞。

老人将左手按在青铜桩顶端，十二道黑影同时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斗篷上的金乌图腾正在褪色。

首领骨杖顶端的镜中医院徽章突然爆裂。

林骁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将晷仪虚影对准首领右肩缺口。

墨羽耗尽最后灵力掷出铜钱剑，开元通宝表面的"乾元重宝"四字恰好嵌入缺口纹路。

青铜桩发出沉闷的钟鸣，黑影们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立当场。

方砚秋拽着白老急速后撤，顾晚晴早已用手术刀割开通风管盖板。

众人顺着生锈的管道滑向地下二层时，头顶传来建筑坍塌的巨响。

"雕虫小技。"首领阴冷的声音穿透三米厚的水泥板。

方砚秋后背撞上蓄水池栏杆的瞬间，骨杖顶端残留的徽章碎片突然悬浮半空，重组为血色罗盘指向他的眉心。

墨羽的铜钱剑在此刻彻底崩解。

林骁甩出匕首击偏罗盘轨道，锋刃却被腐蚀成焦黑色。

顾晚晴举起强光手电照射首领，却发现对方斗篷下根本没有人形——血雾凝聚的躯体正在不断重组内脏器官。

"你们破坏了三十七处锚点。"首领的声音突然分裂成男女混响，破损的右肩护甲渗出沥青状物质，"但永夜织网需要的是绝望，而非恐惧。"

方砚秋摸到蓄水池边缘的防水匣，里面是他上个月修复的西周刖人俑。

当首领的骨杖再次凝聚血光，他将刖人俑残缺的左腿对准天花板裂缝——月光透过缺口形成的光斑，恰好与第七卷血色婚礼案中新娘捧花上的血月碎片投影重合。

蓄水池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殷商雷纹从青铜桩蔓延至整个空间。

首领发出首声痛苦的闷哼，血雾凝聚的身体出现裂纹。

方砚秋趁机将顾晚晴推进通风井，自己却被骨杖激射出的血链缠住右脚踝。

"砚秋！"顾晚晴的惊呼带着颤抖的哭腔。

她抓着林骁的皮带悬在井口，看着方砚秋被血链拖向沸腾的血池。

墨羽用最后两枚铜钱钉入血链关节处，腐蚀的铜臭混着血腥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白老的青铜手指在此刻自动脱落，化为巴掌大的卜甲嵌入蓄水池闸门。

随着甲骨文"焚"字亮起红光，池底突然喷出混着硫磺味的蒸汽。

方砚秋趁机抽出考古铲劈向血链，铲刃上残留的秦简胶质恰好黏住飞溅的血珠。

首领终于露出破绽。

当血链因蒸汽干扰松动半寸，方砚秋摸出始终藏在袖口的血月碎片——这是他在第二卷水库沉棺案中私藏的关键证物。

碎片边缘割破掌心的瞬间，所有黑影发出高频尖啸。

血池在碎片影响下开始逆时针旋转，首领被迫收回血链稳固身形。

方砚秋踉跄着爬向通风井时，看见首领撕裂自己的胸膛，取出团跳动的黑色火焰——那是前八卷所有遇难者眼瞳里最后定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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