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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页）

新程迷雾，疑影潜踪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祭坛残骸上，青铜鼎碎片折射出的光斑在青石板表面游移。

方砚秋蹲下身，指尖抚过星图边缘细密的裂痕，顾晚晴递来的热水杯在石板上映出摇晃的倒影。

"角宿二的位置本该有颗海蓝陨石。"方砚秋突然开口，沾着泥渍的食指悬在星图东北角。

那里凹陷的菱形缺口过于规整，像是被精密仪器切割的标本。

林骁嚼着压缩饼干的动作停顿，碎屑落在制服第三颗铜纽扣上。

那枚半小时前还滚烫的青铜扣此刻冷得像块寒铁，纽扣表面游动的光点却比往常密集三倍。

墨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铜钱剑新修复的剑柄正巧挡住阳光，在缺失的星宿位置投下硬币大小的阴影。

顾晚晴的白大褂下摆突然无风自动，装着医疗器械的挎包磁扣自动弹开。

她本能地按住包内躁动的听诊器，金属探头却已自发贴上方砚秋后颈，银质听筒在她掌心剧烈震颤。

"你的脉搏..."顾晚晴话音未落，方砚秋考古锤柄端的龙纹突然迸出火星。

细若发丝的裂纹沿着龙睛蔓延到锤头，藏在锤柄暗格里的血月碎片发出蜂鸣。

十五公里外的山体裂缝中，张老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悬在发掘探方上方。

洛阳铲尖端粘着的青灰色粉末突然簌簌掉落，在探方底部拼出残缺的角宿图案。

老人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怀里的卫星电话自动拨通了三个月前存入的加密号码。

当方砚秋背包里的备用对讲机传出电流杂音时，墨羽的铜钱剑已经出鞘三寸。

林骁制服第二颗纽扣应声崩飞，铜扣在空气中划出焦黑的尾迹，最终嵌入苏瑶脚边的碎石堆。

少女向导弯腰拾取的动作停滞在半空，她戴着的狼牙项链突然逆时针旋转，尖锐的齿尖精准指向西北方位。

"是张老。"方砚秋按下对讲机的手背青筋凸起，考古锤裂纹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虎口纹路蜿蜒。

顾晚晴的医用剪刀咔哒一声自动合拢，剪刃夹住他手腕时，恰好截断那道向心脏延伸的血线。

通讯器里的苍老嗓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杂响："小方，秦川遗址第三探方...咳咳...二十八宿的排列有问题..."突然插入的尖锐啸叫让苏瑶的狼牙项链应声而断，墨羽甩出的铜钱堪堪接住下坠的狼牙，钱币表面的绿锈褪成诡异的银白色。

林骁的列车员哨子突然滚烫，他扯下哨子的动作扯开了制服前襟。

众人这才发现他心口位置浮现出与青石板星图完全一致的荧光纹路，缺失的角宿二正在他第四根肋骨下方明明灭灭。

"准备装备。"方砚秋甩开顾晚晴的手，考古锤裂纹里渗出的液体已在锤头凝成血晶，"林骁和墨羽跟我走，其他人留守。"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顾晚晴的急救包，三支镇静剂玻璃瓶同时炸裂，冰凉的药液浸透了她攥着听诊器的指缝。

"你觉得我应付不来？"顾晚晴的声音比药液更冷，听诊器的金属探头在她掌心弯折成直角。

方砚秋的登山包拉链自动崩开，露出里面缠着符纸的罗盘，盘面磁针正疯狂撞击着玻璃罩。

墨羽的铜钱剑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剑身映出顾晚晴泛红的眼尾和林骁肋骨间骤亮的星芒。

苏瑶蹲在地上拼接碎狼牙的动作突然定格，她的影子在朝阳下扭曲成双头犬的形状，犬首分别咬住方砚秋和顾晚晴的衣角。

当直升机桨叶的轰鸣从云层传来时，顾晚晴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悄然融化，银质纽扣在泥地上蚀刻出微缩版星图。

方砚秋登上舷梯的刹那，考古锤柄端的龙纹彻底碎裂，一缕青烟从裂缝中钻出，在舱门关闭前萦绕在顾晚晴发梢。

（接上文）

直升机降落在秦川遗址东侧临时停机坪时，方砚秋的登山靴底已沾满黏稠的赤色泥土。

探方边缘的警戒线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张老那盏老式马灯在十米深的坑底摇曳，将二十八宿星图的投影打在探方西壁。

"三个月前出土的星盘。"张老举起沾满青灰的手，灯影在他布满裂痕的指甲上跳动，"这些符文的气息......"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星图昴宿位置凝成暗斑。

方砚秋的喉结滚动两下。

他握紧的考古锤传来刺痛，锤柄裂缝渗出的血晶正与坑底星图产生共鸣。

顾晚晴的急救包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吱呀声，她反手按住包内躁动的手术钳，却发现方砚秋的瞳孔正在虹膜边缘泛起与血晶相同的暗红色。

"让我看看。"方砚秋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三分。

他纵身跃下探方时，林骁的列车员哨子突然迸出火星，铜哨表面的防锈涂层在夜风中剥落成灰。

坑底的青石板触感异常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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