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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小棠的量子态需要..."

爆炸声淹没了后续话语。

陈默在气浪中扑向周小棠最后的残影，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二十八道青铜锁链缠住手腕。

怀表表面突然浮现父亲年轻时的面容，染血的唇角开合着与青铜眼珠发出同样的声波频率："...守护观测者..."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此刻撕裂时空。

李教授滚落在青铜锁链交织的网中，手机屏保照片里与林老的合影正在渗出血珠。

当老人接通视频的瞬间，镜头那边的林老正站在雍和宫香炉前，手中罗盘悬浮着与赵探员胸前完全相同的契文。

"李兄，看甬道东南角的砖缝。"视频里传来核桃碎裂般的轻笑，陈默这才注意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青铜蓍草，五十根茎秆正以河图数理自动排列，"告诉那个掌纹带替字的小伙子，他父亲真正要守护的不是门..."

整面石门突然发出编钟齐鸣的巨响，林老的后半句话被青铜声波绞碎成残片。

陈默在声浪冲击中艰难转头，看见周小棠完全消失的位置，空气正扭曲成青铜方尊的轮廓。

而赵探员制服用特种纤维编织的北斗七星暗纹，此刻全部化作了流动的甲骨文。

李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微型浑天仪。

视频中的林老举起罗盘对准镜头，陈默看到那黄铜指针竟是缩小版的玉璇玑，此刻正指向自己渗血的掌心。

"还有七分钟。"林老的声音突然穿透所有杂音，他背后雍和宫的飞檐斗拱正在月光下流淌青铜色泽，"当游动的甲骨文拼出观测二字..."

陈默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

在他模糊的视野里，石门表面所有游离的青铜液同时停滞，那些来自三千年前的符号正在重组为现代汉字——而最先成型的，赫然是父亲考古日志扉页用朱砂圈出的"替天行道"四字。

甬道内的青铜微粒突然集体震颤，在林老视频通话中断的瞬间，五十根青铜蓍草迸发出幽蓝电光。

陈默看到林老身后的雍和宫飞檐正在融化，那些流淌的青铜液里浮现出与石门相同的饕餮纹路。

"小心！"李教授的惊呼被金属蜂鸣声吞没。

众人头顶交织的青铜锁链突然重组为传送通道，林老手持的玉璇玑罗盘泛着青芒从天而降。

当老人沾满香灰的布鞋踏上石砖时，整面石门二十八宿图里的角宿星陡然亮起。

林老灰白的长衫无风自动，袖口暗绣的河图纹正在吸收空气中的青铜微粒。

他枯槁的手指抚过石门凹陷的"危"字卦象，那些凝固的暗红液体突然沸腾，在墙面上投射出紫禁城三维星图。

"子时三刻，苍龙在渊。"林老的声音带着编钟余韵般的回响，他腰间悬挂的六枚青铜钱币自行飞起，在周小棠量子化残影周围布下六爻阵，"李兄可还记得《考工记》里以血沃金的典故？"

赵探员突然按住剧烈抽搐的右臂——那些融入他皮肤的青铜液正在形成北斗七星刺青。

陈默注意到林老刻意避开了自己掌心的"替"字瘢痕，战术手套下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刺痛，渗出的血珠竟悬浮着飞向石门。

"您是说需要活祭？"李教授的金丝眼镜蒙着青铜蒸汽，"但西周人牲制度早在..."

林老抬手截断话头，枯瘦的指尖划过赵探员胸前的契文。

那些流动的甲骨文突然具象化为微型青铜戈，尖端直指年轻人跳动的颈动脉。"非也。"他袖中滑出个乌木秘匣，表面九宫格里镶嵌的玉琮碎片正与陈默的怀表共振，"缺的是三千年前的星图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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