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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基地外传来的电子锁解除声突然变得粘稠，仿佛有无数深海鮟鱇正在啃噬密码盘。

陈默踹开变形的防爆门，量子纠缠场扭曲的月光里，三十多个戴着呼吸面罩的袭击者正踏着蓝藻荧光逼近。

他们手持的脉冲步枪表面凝结着冰晶，枪口闪烁的暗红色能量团与羊皮卷释放的符号矩阵如出一辙。

"七点钟方向！"陈默的战术靴在湿滑的地面划出半圆，溃烂右臂甩出的银白神经束精准缠住两名敌人的脚踝。

量子坍缩的嗡鸣声中，被拽倒的袭击者突然开始急速衰老，作战服下的躯体如同快进播放的腐烂果实般塌陷成灰烬。

赵探员的老式相机在混战中发出刺耳的快门声，镁光弹炸裂的瞬间，所有敌人的呼吸面罩都浮现出北斗七星的水印。

周小棠的尖叫声从后方传来，她锁骨下的纹身正在融化，暗紫色羊皮卷残片悬浮在她胸前，将七个克隆体虚影消散时遗留的量子尘埃编织成防护罩。

"他们的武器在催化时空畸变！"陈默翻滚着躲过一道暗红光束，被击中的混凝土立柱突然浮现出1999年证物室的影像。

他看见年轻时的周正阳正在量子投影里调换婴儿，那截暗物质储存器表面刻着的警号，正是此刻在自己掌心灼烧的数字。

敌人突然改变阵型，六名手持环形装置的突击手开始围绕战场奔跑。

他们靴底溅起的蓝藻粘液在空中凝结成囚笼状结构，赵探员射出的镁光弹竟在半空凝固定格。

陈默感到右臂神经束的蠕动速度骤降，仿佛整个时空都被灌入了凝胶。

"小棠！

北斗相位！"陈默嘶吼着将战术匕首掷向防护罩。

刀刃刺入量子尘埃的刹那，周小棠眼瞳中的倒悬七星突然逆向旋转，羊皮卷残片释放的紫光瞬间溶解了时空凝胶。

陈默抓住这0.3秒的间隙，溃烂右臂的神经束如银蛇狂舞，将六名突击手连同他们的环形装置绞成量子碎片。

当第十七个敌人倒下时，陈默的作战服已被暗红能量团灼出蜂窝状的破洞。

他背靠冒着青烟的混凝土残骸喘息，发现赵探员的老式相机镜头正渗出鲜血般的显影液。

相机取景框里，所有阵亡敌人的尸体都呈现出二十年前缉私舰船员的着装特征。

"小心！"周小棠的警告裹挟着量子回响刺入耳膜。

陈默本能地侧身翻滚，一道暗紫光束擦着后颈掠过，在他先前倚靠的位置蚀刻出深海鱼类的骨骼化石。

最后五名敌人突然集体摘下面罩，他们溃烂的面部正在重组周正阳的五官轮廓。

陈默的瞳孔剧烈收缩，溃烂右臂不受控地贯穿了某个"周正阳"的胸膛。

飞溅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带着咸涩海风的量子尘埃。

这些尘埃在空中凝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个星点都在闪烁周正阳牺牲前最后七天的记忆片段。

当最后一个赝品在镁光弹中汽化时，陈默突然单膝跪地。

他的暗物质纹路已蔓延至锁骨，银白修复液在皮下形成北斗七星的血管网络。

赵探员扯开急救包正要上前，整个基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潮湿的空气中泛起涟漪，如同看不见的巨鲸掠过虚空。

所有蓝藻荧光瞬间熄灭，仅剩周小棠胸前的羊皮卷残片还在散发幽紫光芒。

敌人尸体上的量子尘埃开始向某个焦点坍缩，凝结成黑袍的褶皱在月光下缓缓舒展。

陈默的战术呼吸器表面爬满冰晶，他伸手按住想要起身的赵探员。

某种超越物理范畴的压迫感正从黑袍人的方向辐射而来，防爆门残骸在无声中碎成齑粉，却连一粒尘埃都未曾扬起——所有碎屑都凝固在距离地面十厘米的空中，保持着坠落瞬间的静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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