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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圣痕..."老者用伞尖挑起飘落的发光羽毛，"二十年前梵蒂冈地窖失窃的圣若望之血，原来早就和赛博格义体融合了。"他的左眼屏幕闪过托马斯在修道院手术台的画面，那些连接神经的导管里流动的分明是液态火焰。

艾琳的急救包突然自动弹开，绷带卷沿着地板滚向幽暗的走廊深处。

卡特抹去嘴角血渍，紫外线灯照出地砖上的荧光箭头："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些血迹的氧化程度不超过七十二小时。"

腐坏的橡木门后是倾斜向下的螺旋阶梯，托马斯机械臂的白光映出墙上密集的抓痕。

艾琳数到第666级台阶时，老神父的怀表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地下水渗过石缝形成倒流的雨幕，他们踩着十九世纪的马靴脚印，在倒悬的二战防空洞标识指引下走进圆形祭坛。

"上帝啊..."卡特将紫外线灯调成全光谱模式。

三十米高的环形书架上堆满贴着不同年代标签的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不仅有器官标本，还有微型核反应堆和刻着苏美尔文字的机械心脏。

艾琳的听诊器突然吸附在某个1943年标签的罐子上，电子屏显示里面漂浮的肺叶正在自主呼吸。

当她看清泡在绿色液体里的金属铭牌，急救箱里的手术刀突然剧烈震动——那正是她弟弟参加纽约马拉松时佩戴的号码牌。

"不是收割灵魂..."老者用伞尖敲击祭坛中央的青铜树雕塑，"他们在收集特定时间节点的生命运动轨迹。"伞骨投影出纽约地铁线路图，每个发生过"意外事故"的站点都对应着罐体标签日期。

托马斯的机械臂突然刺入青铜树根部，蝎尾纹路顺着枝干疯狂蔓延。

当第七根枝桠亮起红光时，书架深处传来留声机沙哑的歌声。

艾琳听出那是弟弟手机铃声的变调版本，而歌声的震动频率正与罐中器官的收缩节拍完全同步。

老者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苍老皮肤上布满与托马斯相似的机械疤痕："1944年9月17日，党卫军在这里启动了倒生之树原型机。"他的指尖划过祭坛上的弹孔，"当年盟军敢死队没能阻止的仪式，现在通过地铁系统的献祭..."

整座古堡突然剧烈震颤，环形书架像魔方般开始重组。

卡特抓住被震落的日记本，泛黄纸页上的纳粹鹰徽下赫然印着纽约市现任市长的家族纹章。

艾琳的急救包自动喷出止血凝胶，那些粉色胶体却在半空组成但丁《神曲》的地狱篇文字。

"小心！"老神父突然推开正在拍摄证据的卡特。

一具穿着现代防护服的骷髅从天花板坠落，它胸前的员工证残留着"圣玛格丽特医院地下实验室"的字样。

艾琳看到骷髅指骨卡着的铂金戒指，正是弟弟求婚时用的那枚。

托马斯机械臂的白光突然转为血红，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蝎尾纹路脱离皮肤悬浮成全息投影，显示出纽约地铁隧道里正在生长的血肉管道。

艾琳的听诊器自动播放起弟弟临终时的心电图，那逐渐平缓的滴滴声与青铜树根系的脉动产生共鸣。

当第七次震波撕裂祭坛地砖时，深不见底的地缝中涌出带着铁锈味的寒风。

艾琳的绷带卷自行飞向黑暗深处，在即将消失的瞬间突然自燃，火光中浮现出自由女神像淌血的画面。

老者伞尖的六边形金属网发出晶体生长的脆响，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低频震动正从地心深处传来。

卡特的考古锤突然磁悬浮般指向某个方位，紫外线灯照出了刻在祭坛背面的新线索——用七种语言重复书写的警告，每个字母都在渗出沥青状物质。

当艾琳伸手触碰那句"不可直视门后的凝视"，整座古堡的阴影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地缝深处传来岩石崩裂的轰鸣，某种带着硫磺气息的压迫感正在侵蚀所有人的视网膜。

艾琳握紧染血的听诊器，看到急救包里的荧光液体正在组成全新的地铁线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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