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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2页）

老者沉默起来，身上始终没有散发出恶意、战意亦或杀意。

苏澄怔了片刻，心里一阵难受，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颜煜，但是对颜煜的印象始终不错，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颜煜做天一门的弟子，不会明知白琊厉害却仍旧承担着触怒白琊的可能帮颜煜逃走，尤其是答应做颜煜道侣的基础便是她对颜煜有一定的好感、足够信任颜煜，不然随便来个人，哪怕是苏澄在进入天戎山脉之前所见过的最强大白琊，她也不会随便答应对方。

深吸了口气，苏澄压下心底的难受和烦闷，令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站起身，左手持剑，右手则瞬间拿出两张灵符，一张是火球符，一张是土遁符。

一个人两个灵体，沉着以对了近一个时辰，老者率先打破平静，抬起头看向灵晶蛇，道：“你可知道你本身的存在弊端？你吞了颜煜的灵魂，再过两个时辰，便会被天地不容、魂体爆炸、魂飞魄散，当然，你现在唯有认天一门的弟子为主，才可以避过去。”

老者说的是实话，灵晶蛇信，但是它吐了吐蛇信，腹语道：“我选择死亡。”坚定冰冷的声音在冰洞里回荡。

老者又说道：“那平等的契约呢？人死你死，你死人死，互不能杀伤，除此之外没有制约，你可愿用？”比起颜煜，灵晶蛇是陪了他数万年的伙计，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消亡后，这个一直企盼能够自由的小蛇也跟着死亡。

小蛇看向苏澄，老者也看向苏澄。

苏澄的目光淡淡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因为道侣的死亡而迸出杀意，但也明显对小蛇没有好感。

“你若是救小景一命，我便保证你的传承顺利。”老者面色也淡淡的，颜煜身上是正宗的天一门功法的气息，苏澄身上却只有浅淡的气息，显然如颜煜所说的，苏澄是半路出家的天一门弟子，而且看苏澄的表现，资质足够，凉心薄情，其实是修道最佳的性子，如果她还足够聪明，那么将来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或许破碎虚空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老者对苏澄比起对颜煜还要满意，可是这会苏澄不乐意救小景，他岂会看不出来，但是天一门的传承也只能落在苏澄身上，在天一门传承和小景之间，他选择的是天一门传承，便是苏澄不乐意，他也顶多在传承中让苏澄吃点苦，不过这话他不会提前说。

苏澄眯起眼，道：“有没有别的方法，我的命不能挂在别的生灵身上。”

“你送它一半你的鲜血。”

“我会死亡吗？”

“不会，不是精血，你最多血气大伤。”

突然，水晶小蛇道：“不用了，我不想苟延残喘了，是苟延残喘吧，当初你就是这么说你自己的，你痛苦够了，我不想接着痛苦了，不用求这个人类，她是你们的传承，我知道，放一条路，让我离开吧。”

离开就是死。

老者再次陷入沉默，片刻道：“法阵已经开启，我也无法关闭，只能等虚无空间消亡，法阵会自动消失。”

“嗯。”小蛇点了点蛇头，扭动着身子慢慢地变大，变成了最初的巨大模样，然后盯了眼苏澄，道：“你去进行传承吧。”

“苏澄是吧，跟我来吧。”老者这次没有再劝，孤寂的滋味确实不好，若是用了苏澄的血液，小景是不会死，但是却也只能呆在苏澄身边，依靠苏澄的血气存活，直到渡劫成功或者死亡，老者身影渐渐隐没于金色光柱之中，金色光柱大放光芒，渐渐地一分二位，变成了一个金色门框，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苏澄犹豫了下，收起白剑和灵符，迈步踏入，空间变换，金色的门框变成灰色的，眨眼消失，天空是灰色的，脚下、入目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云海，两三丈之外老者悬空盘坐，一身灰衣，面色慈祥，倏地便到苏澄面前两臂之远处。“开始吧，运起青灵诀，我将传承封印在你识海里。”

苏澄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盘腿坐在老者身边，开始默运青灵诀。

老者面无表情地神色平淡地盘坐悬空，嘴里念念有词，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天灵穴上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极度纯净的灰色漩涡，漩涡中心有一点金光，不看时难以注意，认真看时却觉得耀眼无比。

漩涡慢慢地从针眼大变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然后一道纯净的灰色光柱从漩涡里飞出，击向苏澄的天灵穴，顺着其青灵诀的运行路线重新对苏澄洗髓伐骨、凝练灵魂。

苏澄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当她觉得想要睡觉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便是从脑域开始蔓延至全身酥麻与剧痛交错的感觉，皮肤似乎轰然烧了起来，灼烫难忍。

时间越来越长，苏澄的精神不仅没有麻木，反而对这些痛苦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

这是灵魂增长、凝练的后果。

从旁看，苏澄身上不断地有黑色、墨红的液体涌出，这些分别是骨络、血肉里的杂质和有害物质，除此之外，若是有开启灵眼的生灵在苏澄旁边，会看到她身上还有一些灰暗色泽的能量逸散，这些灰暗色泽的能量和漫天的灰色云海以及老者传承给苏澄的能量相似但要低级的太多，正是苏澄灵魂里积淀的杂质，而无论是黑色、墨红液体还是这常人发现不了的逸散的异色能量则都被苏澄表皮的一层火红色能量焚烧殆尽，这是青灵诀所起到的效果，在传承之际焚烧接受传承者的排除去的杂质。

许久，老者将自身凝练的灵魂力量传承得差不多后，顿了下，嘴里的咒语再次变换，随着他咒语的念出，这整个云海都开始慢慢沸腾，慢慢地化为丝丝缕缕的能量钻入老者的身体，在老者身体里运转一个大周天后又从其天灵穴涌出，被传承给苏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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