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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算好时间一样,阮语刚踏出浴室,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头发还没擦干,毛巾搭在脖子上,阮语跳上床趴着,伸出右手去够手机,在半张白净床单上画下傲寒图。
电话一接通,先钻进耳蜗的又是隔得很远的吵杂声。
在外地,他好像永远都在应酬桌上。
“睡下了?”
“哪有这么早。”阮语翻了个身,将湿发压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不过已经躺在床上了。”
“先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
如果不是周辞清的私人领域,阮语真的会怀疑这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她唔了一声:“可我想哥哥来帮我吹……”
周辞清笑笑,不作回应,又转移开话题:“今天都做了什么?下午我打电话回来时,管家说你不在家里。”
那可就多了。
早就想好了答案的阮语挑重点来说:“我去了我们之前野合的地方了。”
这一点她没有撒谎,通往铁皮屋的那条路最先是周辞清带她走的,如果没有他,阮语不会知道那里有路抵达边境线。
那年阮语二十,刚成为枕边人不久,食髓知味的周辞清去哪儿也要带上她,包括回柏威夏祭祖。
枝繁叶茂的树冠下,一条手工编织的披肩覆盖住倒塌树干上的所有腐朽和凋零,阮语躺在上面,露水沾湿她的衬衫和裸露在外的大腿肌肤。
他们并没有深入雨林,时不时还能听到上山游人的玩笑声,吓得阮语浑身僵硬,夹得她体内的手指不能动弹。
周辞清吸气的声音就在耳畔,他张嘴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垂:“有这么害怕吗?”
阮语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示弱地带上哭腔:“有人进来怎么办?”
入口处都有保镖在守着,周辞清一点也不怕有冒失鬼冲撞。
“没有人会进来的。”他耐心地哄她,手指一点点抽动,“所以让我进来,好不好?”
他们调换了位置,阮语坐在他腿上,双手被紧紧扣着,摆动腰肢顺从地让花穴吞吐他的硕大,听着呻吟和喘息荡遍整个森林。
畅酣淋漓的感觉阮语已经忘了,只记得最后战况惨烈——两人双双败给凶猛的热带蚊子,回到老宅相互给对方涂薄荷膏。
他的手是凉的,薄荷膏也是凉的,指腹带着黏糊的膏体在她腿间打圈,激起片片波澜,身下的床单一会儿就有了水迹。
此时的周辞清又禁欲了,看着赤呈的玉体横陈,目光平静,一心只有雪肌上斑驳的蚊子咬痕,用体温软化膏体,轻柔替她上药。
只是某些碰在软肉上的动作分不清是否故意为之。
最后,周辞清从她腿间抬头问:“听说唾液也能止痒?”
他说得一本正经,羞得脸都红透的阮语抬腿只能踹他。
周辞清显然也记起了这狼狈又绮靡的一幕,问道:“薄荷膏知道放哪儿吗?”
阮语气极了:“没你在捣乱,我怎么可能需要这个!”
喧闹声近了一秒,又消失了大半,阮语正想问他在什么地方,周辞清却先叫停了通话:“有人找,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阮语正要张嘴,电话另一边就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脆生生地叫了声“辞清哥”。
是关以沫。
确认的下一秒,电话挂断,嘀的一声,只留大片的空白与寂静。
窗外又响起了淅沥的落雨声,雨水在专属季节的末端肆意席卷人间。
阮语猜到周辞清是去找关家的人,但没想到关以沫也在其中。
谈生意的地方,不允许有天真单纯的人加入,所以他们并不是在谈生意。
那她可不可以幻想,自己还是有逃离这里的希望?或者再贪心一点,她是不是也有当回好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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