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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茹一怔,顿时露出笑脸:“晓得了。”
苏岩看着他们还有些别扭的互动,心底不禁有些涩涩的。虽然乔玄在她心中比不上爸爸的地位。可到底是这具身子正经的爹。不过好在,这个时代小三是合法的存在,而且她亲娘也去世了,也没什么好太过在意的。
“爹,茹姨,我先回去了。爹,晚上您有空么,我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乔玄顺口问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扫了苏岩一眼,眼底透着几分失落:“晚上到……这儿来寻我就是了。”
苏岩笑笑:“是,爹,女儿告退。”
“去吧。”乔玄挥挥手,看着苏岩娉娉婷婷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老爷,这茶凉了,不能喝了。”见他无意识的拿起茶杯,蒋茹忙拦了。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冷了些,连忙替他换上热茶。
“茹儿……”乔玄回神,转头正瞧见她的侧脸。那是一张已经不再光滑细腻的脸,没什么脂粉,因此,脸上的皱纹也清晰的落进了他的眼底。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用厚厚的胭脂去遮掩着?其实自打夫人去世之后,他早就对容貌不大在意了。
忽然想起来,头一回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平静的表情。长得不好看,话也不多,却让人觉得大气。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她,她脸上的表情总让他觉得自己是高攀她似的,哪怕她只是个妾。如果不是因为是夫人提议的,他估计不会纳她的。
他很少去她房里,纵使去了,面对这样一张脸,也没多少风花雪月的兴趣。不过她倒是不多话的,有时候烦了。到她屋里躲清静是最好不过。
想着,不自觉伸手抓了她的。看见交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只手,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手有些粗糙,想来是经常自己做事吧?便不自觉叹息了一声。
蒋茹的眉眼微微的动了动,多少年了,也没听他这样喊过自己。总是是刚进门的那会儿,他喊自己也总是一口一个“蒋氏”。心中莫名有些埋怨,但还是压了下去,淡淡一笑:“老爷,喝茶。”
“这儿没人,就不要老爷老爷的喊了,叫我公祖吧。”
“公……相公,喝茶。”那是他的字,她是知道的。但是,总觉的那是另一个女人的权利。夫人那时总是大声的呼喝着老爷的名字,但他却从来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一个犹豫,还是没叫出来,而是唤了个称呼。
乔玄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勉强。相公,年轻的时候,夫人也是不大喊的。听她这么平静的叫着,倒也有了几分夫妻的感觉。“从前夫人说过,你是个好性儿的。她……危急的时候,还说过,以后把宝儿交给你带,只是我那时……如果当时听了夫人的,也许宝儿也不会丢。我老了,或许给不了你什么了。从前……是我疏忽了你,往后,会好好待你的。”
“相公,茹儿不怨的。”夫人救了她,还给了她容身在乔府的一个借口,她本就是抱着感激的心思的,又怎么会觉得不甘?或许曾经有过一丝期待,但也被日子一点点消磨干净了:“如今,能和您这样说说话,就觉得很好了。”
拍拍她的手,没再说什么。乔玄觉着有些疲倦,看了里屋一眼:“有些累了,我在你这儿歇息会可行。”
“这有什么可问的?”蒋茹笑起来,自在了些:“我伺候您歇会。”
“唔……丫鬟婆子呢?”乔玄才发现,周围竟然没一个伺候的人,他身边跟着的都是小厮奴仆,不好进夫人的院子,更别说是房间里了,都留在外头。
“刚才和岩儿说话的时候遣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蒋茹也不在意,习惯了自己动手。
“改明儿训训这些不懂事的人,你给自己挑几个贴心的换了吧!”乔玄说了声,就没再多问。很多事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们都懂对方在说什么就成了。
“嗯。”
(新的月份,新的開始~)
1卷有女苏岩67入赘
67入赘
蒋茹被抬成了夫人。自然有人不服气。乔玄的耳根子没个清静,干脆躲在正院里,吃着她亲手做的小炒,看她温柔贤惠的为自己穿衣裳,管着自己,也不觉得烦,反而更愿意在这呆着。
折腾了一阵,这个病了,那个也病了。苏岩挨个的去瞧,挨个的去敲打,直把人说的没脸再装病没意思再闹下去,总算安宁了。说到底,那些女人到底是个妾,想上位,不是不行,可是除了老爷喜欢,小姐也得点头才行。
明白了,没什么好闹的,二小姐要抬举谁,不是她们左右了的。
那天晚上苏岩跟乔玄说了很多话,一开始。是苏岩说,到后面,就是乔玄在念叨。
乔玄没说一句不让她走的事儿,更像是一个老人在怀念往事。原来即使是看似窝囊平凡的一个老人,也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可以怀念。
到了最后,乔玄才发话了,要走可以,成亲了再走。乔家的女儿,不能不明不白的跟个男人离开,整的跟私奔似的。成了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爱去哪去哪,他想管也管不了。
苏岩明白,别看他话说的不怎么好听,却是为了她着想。乔玄的意思,赵云也没个正经的家,就当个上门女婿,反正他也不真的指着他们养老,只是那么个意思。苏岩沉默了一会,没应声,只说还得问问他的意思。
“那有什么,我自然是愿意的。”听苏岩惴惴的说了,赵云却是大方的一笑。牵着她的手,和她在乔府里沿着湖边建的亭子里,单独的两个人。
莺儿远远的守着,偶尔会偷偷看过来,二小姐和赵公子站在一块。真真如一对年画里的璧人。
“入赘可不是什么小事。”苏岩叹了口气,入赘,对古代男人来说,多么屈辱的一个词啊!可是赵云却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她心底多少是有些感动的。“子龙哥哥,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明白了。”赵云笑,温柔而和煦,像是四月的阳光,淡然的洒落:“我不在意的,那些不过是虚名罢了。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最了解我的人,不就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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