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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人和隼的悲欢也不相通,游隼们脚步不停,前去丈量世界。
除了游隼看小狗的照片,还有游隼站在闲置的秋千上荡秋千的照片和游隼顶着气球,一顶一顶,不让气球落地的照片。
红气球是云青岚和一群狗狗玩顶气球游戏,从狗主人那得来的礼物。
他小心咬着红气球飞,可惜只在尾巴处打个活结的气球坚持了一天不到,填充的空气散去,变成扁扁的小球,剩下一层外皮,云青岚只能惋惜地将之扔到公交车站的垃圾桶,然后去查看公交车路线。
旅行途中少不了进入城市,城市里面的车辆多,道路复杂。不像草原,中间一条车道,两边尽是草坪。
城市中不好分辨旅行出游的车辆,顺风车搭不上,游隼们便开始乘坐公交车去往城市各处。
云青岚睁开眼时,是白茫茫的,昏暗的一片空间。
甜腻的花香包裹着鼻腔,引得他昏昏沉沉的,还沉浸在睡意的余温里。
怎么回事?天还没亮吗,可是怎么有光
他脑子还没转过来,左腿处一阵强烈的痛痒感让他浑身一颤。
“唔——”
一低头,那根花蕊正缠在他的左腿膝盖上方,尖端钻进了绷带纱布里。
“你在干什么?”
他手条件反射地抓住花蕊,想把它抽出来,却感觉滑溜溜的使不上力。
黏糊糊的透明分泌物沾了满手,花蕊正缠着他的伤口,似乎是想给他疗伤。
“别”他挣扎两下,手抓住床头边缘往上爬,想从盖住的花瓣底下逃出。
白栎终于意识到他的反感,花瓣往上抬起,花蕊也往回抽去。
缓慢地,有些不舍,花蕊退到一半,又停下了,花药从绷带里抽出,带出一截暗红色的花粉。
花粉的数量很多,堆叠在一起,洒在他的腿上,还有床上。
“我不是说了,不要对着我授粉!”云青岚气得抓起枕头狠丢到花冠上。
白花被砸得缩了一下,委屈地瘪了下去。房间里的藤蔓绕着他的床,扭动着往外爬。
好痛,好痒。云青岚咬着牙,被黏液扎的快要崩溃。
“出去!”他终于把腿抽了出来,缩到床沿处,避开那些游走的藤蔓。
也许是感知到他强烈的抵触情绪,白栎很快就离开了房间。只不过是以一种“伤心”的姿态。
那些藤蔓上的花骨朵,一个个都焉了下去。
云青岚头靠在墙上,嘴唇微张着喘气。伤口的疼痛感逐渐减弱,变成一种奇异的痒麻,扎进腿肉里,刺得他抓心挠肝。
他捉着黏糊糊的绷带掀开,里面赤红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花粉。
适应了一会儿,他还是下了床,翻出背包里的消毒水,倒在腿上清理。
这一次,没有那么疼了。他捏着消毒棉,拭去伤口上的液体观察。
整整一年,这圈囚刺留下的,不只是物理上的伤口,还有心理上的。
这是他的耻辱,也是一块难以消除的“囚疤”。
此时,左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只留下一圈两指宽的,细密的红色小孔。
没有再流血,也不再发痒。看来伤口应该停止愈合了。
也许是因为囚刺留下的伤口太深,也可能里面已经长合,这些针孔没有完全消失,和之前的小腿上的效果完全不同。
也没有长出新的嫩肉。
云青岚两手圈着左腿,使劲捏了捏,还是有点疼。
可能是没有完全愈合。
他扭过头望向窗外,白栎已经恢复了安静,不过整个树冠和之前不同。
那些枝干像是折断了似的,一个个都压了下去,藤蔓缩到最短,花全部闭合起来,看上去干巴巴的。
是物理上的“干巴巴”,尤其是那朵白花,连体积都缩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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