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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的痴梦（第2页）

““你在干什么？”突然间，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叫从远处传来，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声音来自那个令人畏惧的老太婆，她那沙哑低沉的嗓音仿佛能穿透墙壁直达人耳际。

我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小板凳上摔下来。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我急忙回头张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什么，我啥也没干……”

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被老太婆发现异常。同时，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个念头：千万不能招惹这个老太婆，否则她可能会像上次一样把电视关掉，让我陷入无尽的无聊之中。

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动画片里精彩纷呈的情节，对眼前的邪恶势力毫无抵抗力。于是，我默默低头，像只胆小的小乌龟一样，灰溜溜地逃回沙发和茶几旁边。

坐在那里，我一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看着黑猫警长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爷爷精心准备的炸酱面。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让我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渐袭来，双眼开始变得沉重无比。迷迷糊糊之间，我似乎进入了梦乡。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却令我惊愕不已。

只见爷爷、爸爸、姑姑还有小叔全都围在电视机前，敲打着电视机身，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而那位老太婆，则静静地站在门口，脸上露出痛苦难过的神情，不时发出一声声哀叹和抽泣声。

"你们在干嘛呢啊?"

迷迷糊糊间，我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干嘛?"

小叔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眉头紧蹙，满脸怒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我可能要有麻烦事发生。

这时，父亲注意到我醒来，他快步走来，在沙发边停下脚步，然后一把将我拉入怀中，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轻轻抚摸着我那被睡乱的头发，语气柔和地问："你刚才打开电视做什么啦?"

我迟疑片刻，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但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嗯，就是吃饭的时候想看会儿动画片，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话刚说完，我突然留意到父亲的神色有些异常，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感。尽管如此，我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好茫然地望着他。

“你问她干什么，她才那么一小点儿，能知道些什么！”我的话音未落，爷爷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和老爸之间的交谈。

“小什么小！那电视可是她自己给打开的，要说懂，她可懂得多着呢！这么小的年纪，胆子倒是不小，什么东西都敢摆弄，这下可好，弄坏了吧......”

“行啦，你给我闭嘴吧！不就是看个电视嘛，她一个小孩子又能鼓捣出什么名堂来？”爷爷突然提高音量，冲着奶奶吼道。

我不禁愣住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爷爷如此这般大声地跟奶奶讲话，而且竟然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爷爷如同巨人一般巍峨高大，仿佛是上天派来守护我的神只。当听完爷爷所说的话之后，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父亲被我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不轻，连忙紧紧搂住我，并将我的头按在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我：“别怕，宝贝儿，别哭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难过哦。”

见到我哭泣不止，爷爷愈发愤怒，他瞪大眼睛，提高嗓门，对着老太婆怒吼道：“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说话怎么不知道分寸呢？一台破旧电视机摔坏了就算了，你这么大个成年人，呆在家里照看她，竟然连一点都留意不到吗......”爷爷的语气越发严厉，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而此时此刻，我的哭声似乎也因为有了爷爷的撑腰而变得越发理直气壮起来。老太婆眼见形势不妙，立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边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一边哭天抢地、大声叫嚷着。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对啊，你们全家都是对的！只有我一个人错了！我辛辛苦苦地打着卡扣盘，到底是为了谁啊？我又没什么文化，根本弄不了那些东西！现在它坏掉了，我就连说两句话都不可以吗？我还能去哪里讲道理呢？哎哟喂......”说完，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年幼无知了，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哭泣，又为何要大声喊叫。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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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声音大就有道理”的最原始版本体现吗？

“我心里很清楚，你一直都瞧不上我，厌弃我，觉得我没有文化，远不如其他人讨你欢心......”

“够了！闭上你的嘴吧！不要再说这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话了......”

“妈，你别再扯这些没用的了！孩子还在这里呢！”老爸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老太婆的哭闹。尽管那时年幼的我并不理解为何一台电视机竟能引发如此激烈的争吵，甚至扯上了“没文化”和“不招人稀罕”这样的字眼，但当我成年后了解到其中的内情时，我对老太婆给自己的定位感到无比认同。

老爸心疼地将我紧紧抱进怀中，快步走进小叔的房间。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泪如雨下，仿佛内心遭受了重创一般。那种痛苦犹如被人狠狠地踹了好几脚，然后无情地丢在冰冷的地面上，让人心碎不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回家。一推开门，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我满脸泪痕、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妈妈的心瞬间被刺痛了，她快步上前紧紧抱住我，关切地问道：“宝贝，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妈妈。”

我抽泣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听完后，妈妈既心疼又气愤，她安慰道：“别哭了，孩子。不就是一个物件坏了吗？拿去修理一下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吵闹呢？瞧把咱孩子吓得……”

这时，老爸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声细语地安慰着我们娘俩：“放心吧，明天我就拿过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然而，话音未落，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老太婆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说得倒是轻松！修东西不用花钱啊？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玩意儿，得花费多少钱呐！”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接老太婆的话茬儿。或许，此时此刻大家心中都充满了无奈吧。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只能选择默默忍受，毕竟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在沉默中，我们吃完了晚饭。爸爸将电视机小心翼翼地装进箱子里，然后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妈妈有些担心他会不小心损坏电视，但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回去。我见此情形，开始大哭大闹起来，表示希望妈妈能够留下陪我。然而，经过一番商讨之后，他们俩还是决定一起离开。或许在那个时代，一台电视机的价值确实比我的眼泪和挽留更重要吧。

就在这个夜晚，我开始对亲情、人性以及性别的差异有了初步的认识。原来，父母并不总是无私地关心孩子；原来，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可能不如男性；原来，大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复杂而微妙的。这些观念虽然还很模糊，但它们却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成为我成长道路上的一部分。

同时，我也意识到了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一些陋习。比如，女人要裹脚才能嫁得出去，这种观念让我感到困惑和不解。为什么女人需要通过伤害自己来迎合社会的标准？这样的做法是否公平合理呢？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让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宛如一把神秘的钥匙，悄然开启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之门。那时的我懵懂无知，然而那段珍贵的记忆却如影随形，时刻激励着我去探寻更多有关人性、亲情以及社会百态的真实面目。这段经历犹如我人生道路上的一笔宝贵财富，教会我珍视每一个学习的契机，鞭策我持续追求进步和成长。

那天晚上，爷爷家中的人们都早早休息了。晚餐的时候，由于总觉得周遭环境太嘈杂，我的食欲受到了影响，所以没有吃太多东西。饭后，爷爷轻轻地抱起我，然后带我走向小叔的房间。小叔的房间虽然是独立的，但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不好，经常偷懒耍滑，写作业时总是一边玩一边写，所以把房间的一面墙设计成了一扇巨大的玻璃窗。这样，白天的时候，这扇窗户能够完全敞开，让整个房间变得宽敞明亮；而到了晚上，只需要拉上窗帘，就能够与外界隔绝，营造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通过那扇玻璃，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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