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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嘴唇动了一下,看起来完全没想到阿不福思其实就在那块帘子后的厨房里,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冲阿不福思打招呼:“酒保先生,晚上好。”
“不好!看到你怎么好得起来?走走走——快走!”阿不福思一张口就是赶人,布索姆死命拦着,才没让他用锅铲把斯内普赶出酒吧。
斯内普有布索姆护着,不仅留下来了,还坐在餐桌上一起用晚餐。阿不福思嘴上说着不乐意,行动上也真的不欢迎他,拿盘子出来的时候压根没拿斯内普的那份。
还是布索姆去厨房给他拿来了餐具。
“阿不福思,我和学长关系很好。”布索姆斟酌着用语,努力不把阿不福思的怒火牵到自己身上,“以后大家应该会经常见面。”
回应布索姆的是一声重哼。
斯内普耐心地切开那块煎焦的牛排,在阿不福思的瞪视下面不改色地放进嘴里,快速嚼了几口又咽下去。
焦味虽然有些苦舌头,但斯内普觉得旁边坐着布索姆,对面还是布索姆认定的家人,再焦的食物他都能吃下去。而且,比这还苦的魔药他都喝了不知凡几,他的舌头早就习惯了。
阿不福思不耐烦见到斯内普,但他也不想留布索姆单独面对这个心有不轨的熬魔药的臭小子。于是在晚餐后,斯内普与布索姆凑在一起想说悄悄话的时候,阿不福思瞪着他的湛蓝色眼睛,就在吧台后紧盯着他们。
“他听得见?”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努力用自己的后背顶住阿不福思视线里的警告。
“也许听得见,也许听不见。”布索姆也不是很确定,因为阿不福思有时候表现得耳力灵敏,有时候就像个聋子——布索姆好几次劝他少喝酒,他就当没听见。
斯内普试图更靠近布索姆一些,刚想开口,阿不福思就用力咳嗽两声:“咳咳!我听得见!”
两个凑在一起的年轻人乖顺地分开一些,比刚才的距离还要多一个拳头。
好吧,阿不福思耳力很好,他听得见。
因为阿不福思的介入,斯内普没能与布索姆说太多话,好在他也没打算说什么亲密的话,关心布索姆的那几句已然足够。
“我要回去了。”斯内普今晚唯一与布索姆真正单独相处的机会,竟然是在猪头酒吧外,布索姆快步走出来送他离开。
阿不福思在整理柜台里的酒,从酒箱子和吧台后绕出来要一会儿功夫。
布索姆把斯内普落下的外套递给他:“路上小心!”
“好。”虽然斯内普是个成熟的巫师,幻影显形用得和熬魔药一样熟练,但布索姆的叮嘱他认真应下了。即使幻影显形的下一秒,他就能出现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
月光下,斯内普抬手把布索姆脸颊的一缕鬓发勾到她的耳后,又深深地看了愣神的她一眼,才消失在她眼前。
耳后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闪而过,布索姆回神后其实想告诉斯内普,那缕鬓发就是留在脸颊边的,是扎里亚为她设计的发型。但斯内普离开得太快,布索姆都来不及张嘴告诉他。
“算了。”布索姆轻笑一声。
下次见的时候,再告诉他吧?不急于一时。
第二天,布索姆一大早就钻进壁炉,来到了总是有许多客人的破釜酒吧。酒吧现在的主人汤姆冲布索姆打招呼,还朝她举了举酒杯:“布拉德肖教授,来一杯吗?”
“不了,我还有事。结束早的话我一定尝尝这儿的新品。”布索姆扫了一眼墙上的酒单,“柠檬白兰地?”
布索姆觉得这个搭配还挺有意思的。柠檬与白兰地?两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搭配。
有不少认出布索姆的巫师冲她打招呼,她现在也是英国巫师界有些名气的巫师了,不少人都想跟这位年轻的教授与魔药大师套近乎。
布索姆和善地绕过众人,来到对角巷,很快看到一个通向翻倒巷的拐角。
说起来,这还是布索姆第一次来翻倒巷,她就像是一个懵懂的羔羊,踏入这条连气氛都与对角巷截然不同的砖石小道后,就收获了许多人的注目礼。
他们都用一种警惕又贪婪的视线盯着布索姆,迟迟没有人动手,并不是有所忌惮,而是在考量布索姆究竟价值几何。
这里并不是黑巫师的专属地,但行走在其间的,确实大多是形形色色和奇奇怪怪的黑巫师。他们在这里售卖和寻找与黑魔法有关的魔法物品,许多稀奇的、市场上难以寻找到的东西,这里也大多能找到。
布索姆随手用魔杖解决了身边一个靠近过来的男巫——只是一个简单的冰冻咒——男巫整个人被冻在了原地,布索姆走出老远,他才惶恐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算是布索姆“杀鸡儆猴”的手段,她并没有狠心地一上来就让人受伤甚至殒命,她只希望自己今天在翻倒巷的全程可以不受打扰。
果然,见识到布索姆并不是外表上看着那样简单,之后再没有那样明显的觊觎视线落在布索姆身上,她一路顺利地找到博金-博克。
无视了博金-博克对面商店橱窗里展示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人头,布索姆推开博金-博克的大门,宽敞但昏暗的商店内部并不完全地出现在布索姆眼中。
天花板上吊下来许多用线绑着的尖牙器械,类似标本的长毛毒蜘蛛被整齐摆放在吧台上,两边的柜子里放着许多布索姆从没见过的东西:垫子上的黑色水晶球、一只只没有皮肉的人手、甚至还有一罐装在玻璃罐里的眼珠子。
博金先生从一个角落里钻出来,路过满满一柜子的头盖骨,躬着腰的他看起来比布索姆想象得年轻:“从没见过的年轻客人,您想要些什么呢?只要您提出要求——不管是古老巫师家族的传家之物,还是巫师从古流传下来的文物。”
“我确实需要买几件古老的东西。”布索姆一开口,就把自己定位成一名大客户,“我对创始人时期的文物很感兴趣,据说那时候的巫师远比我们现在更强大,更有创造力……博金先生,你能办到吗?”
布索姆已经在明示自己想要的,她看清博金先生眼底有精光闪过。她成功了,博金先生开始起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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