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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周至转身继续看暗沉的云海,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镇。一道河把小镇一分为二,白色的河面泛着灰光,灯光零星升起。房屋在辰光下,渐渐显出轮廓。
“你不用过多的排斥我,我中午会走,以后——如果你不想见,我们不会见面。今天说的这些话,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周至往前又走了半步,抬起头,“你不想认识我,就继续不认识我。”
决定退役,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开了七个小时的车。从黑夜开始走,太阳升到正当空时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过去的人生每天都活在规划里,训练射箭拿奖冲冠军,母亲说他是为冠军而生,他不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
这是他第一次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七年前你说要教我射箭,要带我进射箭队。既然你记得我,那这话你认不认?你说话还算话吗?”
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至回头看许一。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许一单薄的脊背挺的笔直,目光坚定,“我不会离开赛场,腿断了我还有手,若是哪天手断了我就去参加残奥会。那个领奖台,我一定能站到上面。”
第10章趁虚而入?
周至始终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变得很暗很沉。
许一一颗心坠入深处,仿佛沉入了万米海底,她往后退了一步。嗓子里含着冷风,她身体发冷,攥紧了拳头。
“你现在想练射箭?”周至身后的天彻底亮了,他往许一这边走来,他的目光凌厉起来,注视着许一,“想进射箭队?”
许一梗着脖子,不躲不避的盯着周至的眼,以“是,不行吗?”
周至的长腿跨过栏杆走回来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径直往这边走来。
他身高腿长,许一顿时感受到压力。她把双手坠入外套衣兜,手指跟手心搓在一起,警惕的盯着周至。
“行不行不是用嘴说的。”周至越过许一,拉开驾驶座车门倾身进去取了一包湿纸巾。
许一退后两步,心脏放了回去,跟他保持着距离。风吹的她的衣帽全兜在脸上,遮住了许一的视线。
“要试训吗?”许一抿了下唇,抬手把帽子往下压露出眼睛。
周至抽了一张冰凉的湿纸巾擦着手看许一,直到手指上的烟灰全部擦干净,周至把纸巾扔掉靠在高大悍然的车身上,注视着许一,“敢跟我比一场吗?”
许一猛地抬头。
“敢不敢?”周至的目光平静。
“我不欺负老弱病残。”许一扭头看一边,帽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只剩下尖瘦白皙的下巴。
“十二支箭,能赢我一支,我手把手教你,把你送进省队。”周至抬腿上车,长腿一支,靠坐在座位上,下颌上扬拉出傲慢的弧度,“敢吗?”
周至在赛场上就是这样傲慢。
许一按着帽子顶,看着周至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风很大,吹的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抿了下唇,“去哪里比?有弓吗?”
“后备箱里有。”周至靠在座位上,示意身后的后备箱,“镇上训练场。”
他们隔空对峙,大约有一分钟,许一开口,“你说话算话吗?我赢你一支箭,你教我射箭。”
“需要我给你写个字据画个押吗?”周至忽然坐起来,往前倾了下身,手肘压在打开的车门上,黑眸锐利注视着许一,一字一句,“我周至向来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你放屁!
许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录音,递给周至,“录下来。”
周至黑沉的眼注视着许一,看的许一莫名心虚,她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周至抽走了手机。他靠在座位上单手操作着许一的手机。另一只手捞起了自己的手机,开机时他冷白的指尖一直抵着许一的手机屏幕,不让许一的手机锁屏。
“不敢录吗?”许一看他迟迟没有动作,说道,“你不敢录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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