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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心的疼痛让明鹤雪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冬日寒风飒飒地吹过去，恍有眩晕之感。

戴可蹲下身，眼眶胀鼻尖酸，险些就要哭出来。

那些人，怎么可以……

吸鼻子的声音很微小，但还是被明鹤雪捕捉到了。

他用小手背贴贴模糊的脸颊，带起一阵寒凉。

“别哭啦，我没事！”

小鹤雪有没有事，戴可心里门儿清。她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难过，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薪火小铺可以购买到上好的药材，但并不售卖郎中。

戴可披着兜帽，将自己打扮的像个正常人，然后去村子的另一头请来了一名老郎中。

老郎中认识明鹤雪，也对这两年新出现的姑娘很是熟悉。虽然一直没能看清楚她的脸，但就凭那一身气度也能认出她。

明鹤雪的腿足足将养了四个月，戴可在这期间为了崽崽操碎了心，用了无数珍品药，最后却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平日里走路还好，如果明鹤雪步行的时间长了，或者经过一些剧烈运动，他的腿就会疼痛，走路也会有些跛。

冬去春来，春去冬来。

二月份，童生试第一阶段——县试，正式开始。

明代的童生县试分三个流程：报名、考试，发榜。

报名阶段需要填写亲供单、找廪生担保，并提供单据。亲供单是为了保证考生身家清白，未犯错受刑。写完之后需要从本县学院中选择廪生在单子上签字，然后再上交给县学的“门斗”。

明鹤雪交际不广，担保的廪生由戴可利诱而来，需要在考场上担保明鹤雪的考生身份。

报名之后便是考试，考试当天按照顺序放了三个响炮，代表着童生试正式开始。

戴可现在已经有了人形的轮廓，不像之前当透明人那样自由。她在考场外眼巴巴看着明鹤雪点名、领答题纸，然后侧头对她笑了一下，进入了考场。

考试的时候，戴可是看不见明鹤雪的。她迅速加快时间，跳到了放榜的时候。

结果不出所料。

明鹤雪天资聪慧，学习又刻苦，以头名的成绩通过了县试。

县试后面还有府试、院试，直到三个阶段全部通过，才算成为生员，也就是所谓的秀才。

戴可在童子试期间一直陪着明鹤雪，看着他榜上提名，高居首位，“神童”之名远传乡县。

童子试后面就是乡试，也就是“秋闱”。通过了秋闱，便有了举人身份，可以继续参加会试——“春闱”。春闱每三年举行一次，由礼部主持，考中的称为贡士，可进一步参加殿试，确定最终的进士名次。

戴可数了数后头的考试路程，又看了看目前的好感度值。

此时秋闱在即，明鹤雪对她的好感度刚好突破1000，已经是相当高的数据。

戴可深呼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来吧，是时候死遁去见见崽崽的成年体了！

秋闱当天，黎明。

明鹤雪提着戴可为他准备的笔墨纸砚，经过考官搜查，回头去寻那抹熟悉的影子——

每次考试之前，戴可都会在考场外目送他，顺便给他比一个加油的手势。

少女气质出众，打扮也不同于常人，因此明鹤雪总能第一眼就找到她，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3秒。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秋风萧瑟，带来了远处的桂花香。明鹤雪疑惑地扫了两圈人群，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也许她今日有事？

边上已经有人在催促，明鹤雪脚步迟迟未动，心中莫名泛起恐慌。

没事的，不要胡思乱想。

她说过，会一直陪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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