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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只真人（第2页）

顺平闻言，若有所思地低头，凝视着那卷被翻得皱皱巴巴的小册子。

“我们今天要去找一位歌舞伎町的能人，有第一机械技师之名的源外爷爷，你师父从对方那里借来了训练人偶。”身为千岁之鬼的女孩这样说话，一点也不显得违和，“……顺便从对方那里把打好的门带回来。”

“……绝对不会忘的，谢谢。”不要再提门了！已经快要衍生成剧场版顺平的噩梦了！

外道丸伸一个懒腰，背起锤子往室外走去：“走啦。啊，真好，昨晚睡了个好觉呢。”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顺平举手，“鬼也会长黑眼圈的吗？”

沉默的几秒，是此时的吉野宅。

“你在说什么？这不是黑眼圈，是你家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灰呀。”

外道丸若无其事地张着她的红眼睛，嘴角无神地流出口水：“……扒在天花板上睡觉实在是太无聊了，忍不住就把那东西读完了。”

那皱皱巴巴的东西果然是你弄出来的啊！

……完全是熬夜在看的吧外道丸！难道是把《真气的正确打开方式》当成漫画在看吗？

“一点也不好看，”外道丸把自己手里崭新的一册收进怀中，面色毫无波动。

“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先帮你一探究竟。没有想要学习这个功法的意思。”

“……”顺平站在修炼道法的起跑线上，无师自通地抢先修炼出了半月眼。

外道丸一如既往地盯着他：“怎么了？快走。而且，我学会了以后，不是更方便和你对练吗？”

“赌上生命的对练吗？”顺平看着外道丸默默抡起来的锤子。

外道丸笑了笑。

“听说在鱼槽里放进大鱼，同池的小鱼就会保持旺盛的活力。”

“用人类的说法，就是所谓「鲶鱼效应」的东西吧？”

外道丸想起弘交代她：“我的小弟子就暂时交给你了，让他变得积极向上一点吧，外道丸。”

“就是这样，”外道丸又一次地轻轻拍了顺平的后背，送他弹射起步。

“——跑起来吧，顺平。”

***

此时东京的上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天气雾蒙蒙的，哪怕是正好的朝阳，透到地面上也只是朦胧，令人提不起充足的精神。

虽然正是七八月份的时候，今天却还不算热，有飘流的风不知从何方来，带过一团清凉的空气。

微风卷着灰尘和杂物，在地面上带起小小的涡流。一张废纸飘到电线杆上，贴住慢慢不动了，直到风旋儿转着离去，才平静地低伏落到地上。

在这座城市的地下，还有一座秘密的城。

这里就是地下都市吉原，与其说是自治、不如说是因治外法权而发展起来的永夜之城。

无数的鲜花在这里盛开，也在这里埋葬。这是政客和外商推杯换盏的地方，听过无数秘密的游女，用酒和谈笑编织着爱的谎言，终身都没有从这里离开的机会。

“那个小鬼，不知道从地面上带回来了什么。”

繁华的高楼之上，美艳绝伦的吉原第一花魁挺直了身子，面容柔和而端肃。她并不朝下看，并不在看那些仰望她的游客；她的目光只是落在更远处，向着看不见的天际眺望，就仿佛那里还有太阳。

在背对着她的阴影里，一个年轻些的女孩拿着长烟杆，低声自语似地朝她说道。

“他带来的东西，似乎发给了吉原的不少客人。”

“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会被人注意到……不，应该说，那人已经注意到了吧。”

“是啊，”被人端放在高椅上的花魁日轮回过头，“不然你们也不会出动。是这样吗？月咏。”

吉原的警卫团首领，月咏不作声地转了一下手中的烟杆。“或许吧。”她说。

“那个孩子……晴太，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呢？真是个小傻瓜。”日轮做梦一般轻语，“还带那些危险的东西进来，在这里宣传……”

“缔造这里秩序的，可是夜王啊。”

“被谁利用了吧，那孩子。”月咏道。

“我们百华这里倒是拿到了一些，似乎只是普通的传单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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