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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跪倒在地,无法言语。
“因为你怕。”自己的声音说,“你怕发现,其实你根本不想被救。你享受痛苦,因为它让你觉得自己还在战斗。”
“够了!”夜枭怒吼,“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自私!我知道我辜负了所有人!但至少……至少我现在站在这里,愿意面对这一切!”
话音落下,幻境碎裂。
大门缓缓开启。
“你通过了。”查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震动,“你承认了自己的死亡。”
四人步入图书馆,阶梯由泪水凝结而成,每走一步,都会浮现一段陌生的记忆:某个宇宙中,蝙蝠侠成功拯救了小丑;另一个世界里,布鲁斯选择了放弃使命,与阿尔弗雷德安度晚年;还有一个版本,杰森成为了真正的黑暗骑士,而夜枭则是唯一阻止他堕落的存在……
“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未来?”顾俊哲喃喃。
“是未曾实现的希望。”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
顶层,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背对着他们站立,长发如银河倾泻。她转身,面容模糊不清,却让人感到无比安宁。
“我是莉亚。”她说,“记忆的守望者。”
“你快不行了。”夜枭直言。
她微笑:“是的。当最后一个记得我的生命消逝,我也会随之归于虚无。”
“我们需要终焉之钥。”顾俊哲急切道,“用来终结阿卡姆意志。”
“钥匙在这里。”莉亚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钥匙,形状如同交叉的双翼,“但它只能由‘完全接受过去’的人使用。否则,它会反噬使用者,将其永远囚禁在悔恨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夜枭身上。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钥匙的瞬间,整个图书馆剧烈震颤。
“不好!”席勒惊呼,“亡界海正在加速崩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来不及了。”莉亚轻声道,“通道已经开始封闭。你们只能带走一个人的信息载体??要么是钥匙,要么是我。”
“不可能!”顾俊哲怒道,“我们不能丢下你!”
“有些牺牲注定无法避免。”莉亚看向夜枭,“你愿意接过这份记忆吗?把我放进你的灵魂宝石中。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这样,哪怕我消失了,那些被遗忘的故事,仍有人记得。”
夜枭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他取出灵魂宝石,将其贴近心脏。
莉亚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其中。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千千万万个世界的终结,亿万生灵的最后一瞥,英雄的遗言,母亲的低语,孩子的笑声……全都压缩进那一颗小小的晶体。
“我们得走了!”席勒大喊,门外已开始坍塌。
他们冲向运输车,在最后一秒起飞。图书馆轰然倒塌,化为漫天星尘,随风飘散。
回归现实的过程异常艰难。夜枭感到脑袋像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舱内,浑身湿透,嘴唇发紫。
“你回来了。”顾俊哲守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
夜枭艰难地坐起,手中仍紧握着灵魂宝石。它如今变得更加明亮,仿佛容纳了整片星空。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他问,“我真的……接住了所有逝者的记忆?”
“查尔斯确认过了。”顾俊哲低声说,“你现在是唯一一个知晓‘全部失败’的人。每一个未能拯救的世界,每一段被抹去的历史,都在你心里。”
夜枭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这份重量,将伴随他余生每一秒。
主宇宙蝙蝠侠走进来,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准备发动最终行动。利用终焉之钥,直接突袭阿卡姆意志的核心。你还能战斗吗?”
夜枭站起身,擦干眼泪,穿上战衣。
“我不是为了战斗。”他低声说,“我是为了记住。”
窗外,乌云密布,雷霆翻滚。
最后一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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