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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晏脸色绯红,神色羞恼,咬牙切齿道:“二爷,能松手么?”
今日未曾束胸,倒是方便了谢昀作祟,方才捏不到脸蛋,便将手指探入了她胸口。
如今他冰凉的手指都要揉暖了!
嬴晏忍着将谢昀一巴掌拍出马车的冲动,在心里暗戳戳骂了好几遍无耻,尤不解恨。
捏了半响,谢昀总算神色稍霁,不再一副阴沉模样,慵懒“嗯”了一声。
嬴晏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把他的手拽了出来,而后飞快地整理衣衫,将衣领处捂得严严实实,不见半点肌肤。
谢昀瞥她动作,没再搭腔,等人理好,他捧着她脸蛋转过来,因为先前的动作,他贴在她脸蛋上的手不再如往日般冰凉,反而意外温暖。
嬴晏一愣,揪着衣领的手指还没松,只茫然抬起漂亮朦胧的桃花眼看她,继而眼底里闪过警惕,这位爷不会还想揉她脸蛋吧?
谢昀深长的睫羽垂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问:“晏晏,我是谁?”
嬴晏不解其意,觉得这个问题甚是奇怪,开口便答:“二爷……”话未说完,瞥间那双幽幽危险的眸子,顿时一僵,话音一转道:“我将来的夫君。”
入耳“夫君”二字,谢昀心里舒坦不少,他勾唇笑笑,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不等多笑容停留几分,又骤然散去,仅仅是将来夫君么?
谢昀心底蓦地腾起一股难言情绪,心烦意乱极了,似乎还差了些什么,薄唇轻抿,精致的眉眼间萦绕起淡淡烦躁。
嬴晏眨了眨眼,方才谢昀神色变化,一丝不落入眼底,她心里不禁感慨,这位爷果然喜怒无常的性子。
她神色稀奇,宽大袖口下手指轻动,忽然想去戳了戳他俊脸,抚过他惑人眼眸,再摸一摸他右眉眉骨处那道细小的疤痕。
不过这种危险的想法很快便消散,嬴晏按捺下心底蠢蠢欲动,只在谢昀怀中乖巧坐着。
依照谢昀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她刚捏上他脸,这位爷不止要拽下她手,还要一怒之下使劲儿揉扯她脸蛋。
谢昀一手揽着嬴晏腰肢,毫不客气地握捏着,俊美的脸上神情不定,他一向窥探人心,对诸人万事都拿捏的妥当,唯独嬴晏,屡屡让他为难。
不过谢昀是个很擅长分析和学习的人。
少年时,他在雾枝山拜师学习,师父寡言严肃,每日里只教导他与师兄课业,其余东西都要自己去捂,他书房里上千藏书,便是这个缘故。
回想昔日所读神异志怪和风流话本,谢昀若有所思。
马车辘辘,即便大街平坦整齐,车身依然轻轻摇晃。
方才嬴晏与谢昀说话,又有动作分神,倒无暇顾及这些,如今马车里沉默,她坐在谢昀腿上颠簸,稍觉怪异,红润的唇瓣微抿,忍不住挪了挪。
不知车轮压上了什么东西,车身猛地与喜爱颠簸,坐在谢昀腿上的嬴晏朝一侧滑去,她下意识抬手勾他肩膀,重新坐稳。
一抬眼,便撞上了那双内勾外翘的幽黑眼眸。
“……”
嬴晏飞快别开视线,神色微微尴尬,小声开口:“方才车身颠了一下。”
谢昀懒洋洋“嗯”了一声,指尖拢着她耳尖碎发别在耳后,饶有兴致问:“想去放纸鸢么?”
“放风筝?”嬴晏微怔,眼眸闪了闪,脱口而出问,“今日吗?”
幼时因为身份有异的缘故,母后不许她出宫玩耍,每逢春日时,她只能闷在宫里,看宫妃们放飞在天上的纸鸢,心心念念数年,如今淡忘得差不多了,却又被人骤然提起。
谢昀没错过她眼底雀跃情绪,“嗯”了一声,懒洋洋问:“想要什么样式?”
嬴晏受宠若惊,有些意外这位爷怎么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纸鸢,她咬了咬唇,想了一会儿,小声道:“蝴蝶纸鸢可以吗?”
瞧她小心翼翼模样,谢昀失笑,“自然可以。”
说罢,他忽然微微低头,叼上她唇瓣亲了亲,熟悉的冷香卷入胸腔,嬴晏身子一软,本以为他会攻城掠池一番,却不想只是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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