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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第4页）

“不行！”太夫人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绝对不行！”

“大伯兄，族里这是想跟侯府撇清关系吗？皇上这都还没定罪呢，你们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你们对不对得起老侯爷！？”

太夫人&30340;情绪越来越激动，声声凄厉地对着萧勉等人发出质问，几乎喊破了音。

“当然对得起。”萧勉板着脸，吹胡子瞪眼，也同样一掌拍在了茶几上，“十六年前萧勖犯下错事，令阖族蒙羞，族里倾尽一切替他平了。”

“但是现在，萧衍又搞出这么一遭，咱们族里，从老到少，有两百余口……这么多人&30340;性命，赔不起。”

在这之前，萧勉多少有些心虚，有些愧疚，觉得“除族”是不是太狠了，可现在看着毫无自省之意&30340;太夫人，那点子残存&30340;愧疚消失殆尽。

曾经，“萧”这个姓氏是荣耀，可自从萧勖当年战败后，他们萧氏族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因此遭遇了多少难堪。

“我不同意。”太夫人咬牙否决。

萧勉语声渐冷，断然道：“这是族里&30340;决定。”

他与族老们来侯府并不是与太夫人商量&30340;，而是告知。

他已经上奏了皇帝，除族一事势在必行，没有一丝一毫转圜&30340;余地。

萧勉再次拍案：“今日就开祠堂。”

“大伯兄……”太夫人脸色更白，身子摇摇欲坠，王嬷嬷连忙扶住了她。

“阿婉，”萧勉含笑看向了殷婉，示好地提议道，“你在此稍候，正好今天开祠堂，也把你&30340;名字从族谱中去掉，再交由京兆府重新办理户籍。”

“多谢伯父。”殷婉含笑应了，神情温和平静。

她本就是为了这事来侯府&30340;，不然，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萧勉轻一振袖，便起了身，招呼着几位族老往厅外走，打算去祠堂。

“大伯兄不可，万万不可……”太夫人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勉他们离开，慌忙去拦，又赶紧对着大丫鬟使了眼色。

一众侯府&30340;婆子们便也围了过来，帮着太夫人拦人人，把人拦在了厅外&30340;檐下，不让他们离开。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住了。

厅内，萧燕飞仿佛没看到外头&30340;混乱般，自顾自地喝着茶，嫌弃地嘀咕道：“这茶味也太苦了。”

“双井茶本是前朝贡茶，可惜这应该是陈年&30340;旧茶了。”殷婉端起茶盅，闻了闻茶香，低笑道，“侯府这些人金贵得很，陈茶从前可是从来不入口&30340;。”

而如今，都沦落到了拿这种陈年粗茶待客&30340;地步，可见这段日子过得有多拮据了。

“娘，‘金贵’那是有银子使惯出来&30340;，没银子&30340;时候，别说陈茶，不喝茶这日子也过&30340;。”萧燕飞随手把那盅茶一放，巧笑倩兮，哄得殷婉莞尔。

是啊，以后还有苦日子等着他们呢。

殷婉波澜不惊地望着檐下&30340;太夫人，吩咐人上两杯温水。

远处，四个锦衣华服&30340;男子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正是侯府&30340;其他四位老爷，萧衍&30340;几个弟弟。

他们显然也知道了族长要把他们这一宗除族，全都围着萧勉一行人，不让他们离开。

厅外一下子乱得好似菜市场一般，闹哄哄&30340;。

萧燕飞只冷眼看着这场闹剧，闲适地喝着刚适合入口&30340;温水。

萧家四位老爷全都正值青壮年，自是精力充沛，轮番上阵，有人试着动之以情，以往日&30340;情分游说；有人有理有据地表示大哥萧衍绝对不可能涉及谋反；也有人说族里无情，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四兄弟有人扮白脸，有人扮黑脸，有人扮红脸，足足说了一炷香&30340;功夫，都没有挪开步子。

他们半点不累，可人群中心&30340;族长萧勉经历过击登闻鼓和进宫面圣这两件事后，早就疲惫不堪，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迸出了一句：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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