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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东北这边儿养家禽畜生啥的，并不像南方限制数量，这边儿是你想养多少养多少，只要你们家能给牲口弄着吃的就行，只是，你要是养活物，那到了年底的时候，就得保证有一半的任务量上交。

比如养鸡的，你养了十只，那到时候至少得卖给收购站五只，还得保证每只鸡最少2.5斤重，养猪的，最少养两头，其中一头卖给供销社，重量也不能少于160斤。

因为这有重量要求，再加上东北太冷了，家禽家畜很容易感冒拉稀，动物只要拉稀，一般就很难救回来了，那家里人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粮食也跟着一起打水漂了。

所以，北方家养的家禽或猪羊少，不是像南方限制数量，相反，北方因为地广人稀，物资丰富，很是鼓励种植养殖，家家除了用来准备换盐跟火柴的两三只母鸡外，很少会再养别的，纯粹是百姓自己不敢养。

东北有句顺口溜：家趁万贯，带毛的不算。意思就是，你说你多富有，但不能把你家的家畜、家禽算在财产里，什么时候换成钱才算，不然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东北几乎家家都会养两三只大鹅，鹅在东北是看家护院的大牲口，与牛、马地位相当，一般，除了太老了，轻易不会杀，大队长这许诺的一家两只鹅，可不是小价钱，这四只鹅差不多等于半只羊的价钱了。

后面的牛婶子家的二儿子也赶紧点头道：“对，应该的，应该的，俺媳妇儿养的大鹅可好了，回回下蛋就下双簧的，到时候攒起来一腌，你那小外甥早起就着小米粥吃去吧。”

这会儿，看着火龙这么快就找到些线索，他对找到儿子立马信心大增，对火龙感激的很，想着蓝海生他们对这狗的大方劲儿，估计到时候下的鹅蛋没准儿也能进这狗嘴里，就恨不得把家里的鸡跟鹅都送给蓝海生。

蓝海生不会推拒两家的感谢，他虽然跟大队长还有牛大爷家等几家关系好，但可不想以后谁家有什么事情都会因为觉得他们家好说话、手缝大就赖上。

于是，他笑道：“火龙跟飞虎是军犬，训练的时候就习惯了，做对就会给奖励，我这也不跟二位瞎客气，不过也别把家里的鹅给我送来。”

“小秋不会养家禽，到时候给养死了也是造孽，这样吧，你们这也看到了，这每次给的肉干大约是一两多重，做肉干大概是三斤肉出一斤的量。”

“咱们到时候算一算，一路上会奖励火龙几次，然后合算成肉给我送过来就是了，或者折合成鹅蛋也行，小秋挺爱吃翠玲嫂子腌的鸭蛋、鹅蛋的。”

“不过，也不能全让你们两家摊，那不是还有两个知青吗，这事儿也有她们的，多少也得跟着分摊些不是？”

大队长跟牛老二心里明白，蓝知青这是照顾他们的，心里也领他们的情，大队长道：“行，蓝小子，叔没啥本事，但在大队里，你有啥事儿，叔绝无二话，头拱地都给你办妥了！”

牛老二也道：“啥也不说了，兄弟，以后有啥事儿吱声，我牛老二要是皱一下眉头都是小娘养的，还有，那鹅蛋跟鸭蛋，你就等着吧，我到时候送翠玲嫂子那儿，求她给腌好了。”

蓝海生笑道：“行了，不至于这么严重，咱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别耽误时间了。”

大家赶紧应是，大队长把那只鞋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车筐里，后面的路，开始好走起来，除了蒿子之类的杂草，拉拉秧这样的植物很少碰到，而且，这路明显是刚刚被人用镰刀开过的，倒也不用再扛起来了。

这期间，蓝海生背着人，找了个在女士鞋附近的一个应该是有些年头，带着瓜皮帽，梳着大辫子的鬼询问了一下情况，也知道了那些人走的方向。

据那个老鬼说，是几个身上背着人命，还带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护身符，掳走了那个鞋子的主人还有两个孩子。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那个鞋子的主人，也就是梳着学生头的小姑娘，是自己先到这里的，嘴里还嘀咕着：陈诚咋想的，怎么约我到这么个地方说话，讨厌死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小姑娘也是个心大的，竟然直接在我坟包上睡了过去，您也知道，这地方要是真睡时间长了，阴气入骨，不死也让她脱层皮，那我得多冤啊，啥也没干平白背负业力。

所以，我就让花婆子把她的鞋给拉下来了，想要让人挠她的脚心把人给挠醒，然后赶紧给赶出去，没想到就来了五个男的，有两个腋下还夹着两个小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们想帮忙来着，但近不了身，离得近了就会被灼伤，最后只能看着那些人把睡着的小姑娘给捡起来带走了。

知道了情况，蓝海生却不能直接告知大家，没办法解决，只能先找到孩子跟冯雪再说，不过，倒也能确定，不用特意先绕到鬼市那边儿，还是继续靠火龙找寻更加靠谱。

至于张旭凤，她的失踪可能跟这次的事情关系不大，至少不是一起被掳走的，所以，还是优先找孩子跟冯雪吧。

果然，火龙带着大家走的方向，正是这老鬼指的方向，甚至，有段不好走，被拉拉秧沾满，就连旁边树木都被缠死的地方，还找到了一块儿布料，大队长立马肯定，那是自家福生裤子上的。

怕大家不信，他赶紧把身上的汗褂子的下摆撩起来，指着自己裤子上的一块儿补丁道：“你们瞅瞅，这个就是我这裤子的后屁股兜。”

这村里的孩子，尤其是小子，那都淘的没变儿了，上树抓鸟，下河捞鱼，就没他们不干的，衣服裤子自然就特别费，每个月买的那点儿布头子都不够给他们打补丁的。

前两天，大队长家的福生跟几个臭小子去跳人家障子，被栅栏给挂上了，不仅给裤子咧了个大三角口子，小腿肚子都刮掉一块肉。

好在农村的孩子都皮实，给抹了点儿紫药水，敢了一片儿去疼片糊上，这才两天不就又开始出来蹦跶了，就是那裤子上的口子实在太大了。

这时候的布票不好攒，但大家都会等月底的时候，去针织厂角门那边儿，他们会把碎布头子拿出来称斤卖，这些都是他们做成衣、被单之类的剩下的布条。

这些布条是不给挑的，就是一包一块钱，你要是运气好，兴许还能捡到大块儿的，都够做个大裤衩子或者给孩子tz做个肚兜兜了，要是运气不好，一包里全是巴掌大的布头子，就只能认倒霉做补丁用了。

不过，有那手巧还有耐心的，就把这些布头子收拾收拾，裁剪差不多大小的块儿，按照颜色相近的拼成衣服裤子，别说，其实要是颜色没那么花哨的话，还挺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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