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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苏娇怜这处的宁静和谐,宫内却是风云诡谲。
陆重行接手太叔重行的烂摊子,将一众朝臣和腾霄阁收拾齐整,带着苏娇怜搬回自家院落。
苏娇怜坐在绣墩上,捂着自己微微凸显出来的肚子,幽幽叹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最后的雀居然是她男人。太叔重行和太叔成宁斗了许久,最后不还是鹬蚌相争,便宜了陆重行这个渔翁。
苏娇怜想,男人怕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才会如此隐而不发,任由太叔成宁和太叔重行折腾。
如今的剧情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上,但一切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陆重行会当上皇帝,这是毋庸置疑的。
苏娇怜垂眸,想起太叔重行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心里头又莫名生起一股焦躁来。
若陆重行当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自古帝王,后花园子那么大,哪里会独宠一人?看太叔重行那副德行,哼,老底都被那些女人们给掏光了吧。腿虚脚软的,看到女人都走不动道了。
虽然明知道陆重行跟太叔重行不能看作是同一人,但他们偏偏又是一个人。苏娇怜止不住的想起梦中那个少年陆重行,青葱岁月的初恋啊,真是太美好了,可惜只是一个梦。
苏娇怜这边忧心的紧,那边陆小孩正在做功课,一点都不认真,苏娇怜教了半刻就教不下去了,恨不能拧着陆小孩的耳朵叫他老实些。
真是的,明明是当女儿养的,这脾气怎么跟陆重行那硬茬越发像了?
掌灯时分,在羌族首领和英国公府大房嫡出公子间来回转换身份的男人悠悠然的出现在房廊处。
男人身上着一件月白长袍,未束冠,只是用发带将那一头青丝扎起,露出俊美面容。那颀长挺拔的身子在刻意加宽加大了的长袍的掩印下显出几分清瘦来。
房廊内未挂灯,借着月色,苏娇怜的眼前有些朦胧,她怔怔的盯着男人瞧,直觉眼前的男人跟自己睡梦中的少年重叠。
陆重行跨出房廊,身上的装束竟然与苏娇怜睡梦中少年平日里喜欢的装束一般无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乖乖。”陆重行站在月下,声音清雅的开口。
苏娇怜缓慢走到男人面前,就跟穿梭了时光一般。
“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她呐呐道。
“昨夜你不是说想看?”陆重行伸手握住苏娇怜的小手,脸上竟然难得的显出几分局促感来,配上男人身上的装扮,十足十的像极了苏娇怜睡梦中男人的少年模样。
“我,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男人居然就这样放在了心里。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伸手摩挲了一下男人身上的袍子,看到陆重行微红的耳尖,惊奇的瞪圆了一双眼。
真的,好像……
陆重行垂眸,黑压压的阴影笼罩下来,那双眸子浸着如水的温柔。
苏娇怜恍惚间回神,小脸晕红。她居然看呆了。
不自在的将被秋风吹乱的鬓发往后拨了拨,苏娇怜声音软腻道:“宫里头的事解决了吗?”
“嗯。”陆重行面色微敛,道:“解决了。”
既然解决了,陆重行怕是登基在即。
苏娇怜抿唇,她攥着小拳头,哼哼唧唧半响,才扭捏着转身,然后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口大缸,不自在的道:“你觉得那大缸要多少瓢水才能舀满?”
男人缓步走到那大缸前,衣袂飘飘,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个少年郎一般青葱如玉。
他俯身看过去。大缸里置着今日新挑上来的泉水,清晰的印出两人的身影。苏娇怜探头探脑的在陆重行身后看,见男人一副苦恼模样,又气又急。
气男人不懂自己的意思,急男人怎么就那么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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