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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4章

皇后警觉地往窗外看了看，提醒裕妃道：“裕妃，这话可万莫要出去说，陛下这般，并非是为了周恪，而是为了太后。”

裕妃寻思着道：“娘娘的意思是......陛下是怕处置太甚，让太后伤心？所以才给了周恪这般体面？”

“若不如此，周家从满门忠烈，变为逆臣之家，今后太后该如何在朝臣面前直起腰来呢？”皇后道。

裕妃半是清楚，半是糊涂，问道：“可那日接风宴上，陛下还当着太后的面说，要将周恪给大卸八块呢！当时卫娘子说情，陛下脸色看上去还有些不悦。那时候，怎么没见陛下怕太后伤心呢？”

皇后回答：“这陛下的心思，旁人哪儿能猜得准呢？不过本宫觉着，陛下兴许是在试探太后的态度。若是当日，太后真的反应过度，或者跟着月儿一起为周恪说话，陛下兴许......反而不会愿意给周家这份体面了。”

皇后的话说得挺现实的，不过，也是最有可能的。

景帝做人做事，永远会先考虑自己是个皇帝，至于为人夫、为人父，乃至为人子，都是他附属的身份，与他的江山社稷相比，都是其次。

太后虽然是他的生身母亲，但周恪一事，如若处理不当，定会引起群臣激愤，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是为了太后，才对周恪网开一面。

现在，周恪以这样自裁的方式死了，正好是给了景帝一个台阶下。

虽然是一件丧事，却可以称得上是皆大欢喜。

只是一代少年英雄，最终走向如此结局，不免得让人兴叹。

“哎，想当年崇王也算得上是英勇，十几岁便领兵杀敌，本以为......他就算无法在朝中叱咤，也能在阪山安稳无虞地度过余生......”

皇后说着，站起了身子，对裕妃道：“裕妃，你回去换身儿素色的衣服，咱们一同去探望一下太后吧。”

周恪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子，当初，也是她捧在手心儿的珍宝。

可是在清风镇的时候，周恪展现出了癫狂残暴的面目，一度让太后失望至极。

卫邀月无法推测，接到崇王死讯的太后，到底会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皇后在承安宫中替她准备了套衣服，让她随着一起去看望太后。

一入太后的康寿宫，卫邀月便闻到了扑鼻的中药味。

“怎么一股子药味儿啊？太后她是病了吗？”

宫门侧的小婢女答：“回卫娘子，太后她老人家这两人偶感风寒，有些不适，下令近些日子不见客。”

也不知道是真感风寒还是假感风寒，总之，太后既不愿意见，那谁也勉强不得。

皇后道：“那好，你们可要尽心服侍太后，莫要她太过难受了。”

“是。”

其实只要是心意到了，礼数周全了，见没见到，也没那么重要。

皇后约裕妃继续回承安宫去喝茶，回去的路上，却迎面碰上了燕慎和贺兰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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