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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从暗卫营离开的,只再回过神时,就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手里多了一碗甜腻腻的桃花蜜。
"阿爹……"她小声唤了一句。
时序就紧挨在她身旁,闻言凝神细听。
时归断断续续道:"原来习武是这样辛苦,难怪我看大兄他们……"刚才在暗卫营时,她无可避免地带入到自己亲近人身上。
像她身边相熟的,死士出身的就有四人。
有已身居高位的大兄二兄,也有刚转做暗卫的空青竹月。
无一例外,都是从那些堪称折磨的训练中走过来的。
时归无法想象:"当初,大兄他们肯定很疼吧。"
"我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要跟空青他们一样厉害,可我发现,我好像是做不到他们那样辛苦的,我怕疼,也怕累……"她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可能连坚持每天早起锻炼都做不到。"
"亏我之前还想着,万一有天学成,我就能保护阿爹了,唔——"时归笑笑,"可能不拖累阿爹就很好了。"
"唉,我大概是真的跟习武无缘了。"
时归得出最后结论,身子一歪,正倒在阿爹身上。
时序原还想着如何开导她,不想听了这样一番话。
"那……"
"我觉得,我还是先锻炼身体吧,若能坚持早起锻炼了,再说习武也不迟。"时归嘟囔着。
时序终是露出笑来:"那就依你。"
"等回去我就给你找两个武师傅,就在府上住着,等咱们阿归兴致来了,就过去学两招,没什么兴趣了,那就不管他们。"
"这样不好吧……"时归很是意动。
时序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淡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还有时一他们,你若有需要,找他们学也无妨。"
"好哦。"
花费一下午时间,只为打消时归临时兴起的一个念头,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
但父女两人靠在一起,丝毫不觉哪里不对,只是会心照不宣地避开死士营里见到的,也省得念多了,连梦里也是那糟心场面。
马车上多是寂静,只偶尔会传出一二对
话声。
"阿爹,为什么要有死士营呢?为什么里面的人要被那样对待,就不能柔和些吗?"
"因为有需要,便有存在。"
"教官可以柔和,可敌人不会柔和,上面的人更不可能拿出三五十年时间,去等一批身体强度开始下降的死士……"
时归若有所思,心有怜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原以为习武这事解决了,长安寺的祭拜也过了,短暂的月假也算圆满结束了。
哪成想临了了临了了,时归还要出些新主意来。
"让空青和竹月跟你一起上学?"时序手里握着一卷书,甚是匪夷所思,"阿归,你这整日都想些什么呢?"
时归不依,用额头抵在阿爹肩上,有理有据道:"那我之前问过,空青和竹月只认识一点点字,可能还没我认识的多呢。"
"他们如今也才十五岁,不正是念书的年纪,总不能因为他们是暗卫,就剥夺他们上进的权利了嘛。"
时序被气笑:"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暗卫还有权利一说。"
"那——"时归眼珠一转,"就当是陪我呢?"
"他们现在也陪着你。"时序面无表情道,"况且你在蒙学上课,他们本就在不远处守着,他们若真的有心,在外面也能听见教**讲课,不耽误他们上进。"
道理牌讲不通,时归只能改用感情牌。
"可是他们好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反正他们不管在哪儿都能保护我,有些小小的优待,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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