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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走到从阳一边的椅子坐下,身子有些弯。
其实结果都知道…即使是将既白藏起来,事情最后的走向也会是撕破脸面。
天宫与地府这场大战,在尊玉挤掉从阳继任天帝的那一刻就在酝酿,想必尊玉也等了很久了吧。
樊笼与从阳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默默地望向通往内殿的那个门帘。
冷风穿过梅林,冲入长笙殿诺大空挡的殿堂,圆润珠翠的珠帘发出有些恼人的声响。
两人眼神莫明复杂——天宫与地府,天帝与从阳,既白与六笙,这场隐在暗处的大战最终的结果谁也无法把握。
还有那继承了老鬼王野心与狠厉并对六笙野心勃勃的新任鬼王会放过这次机会么…一切都未可知。
——本王是订阅很惨淡的分界线——
清晨,地府独有的红色裂谷鸟落在内殿诗情画意的小圆窗外,亮晶晶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盯着里面那个拄着手肘专注看着女人的男人。
裂谷鸟有些不明白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啾啾的发出宛转悠扬的鸟鸣似乎在询问,这叫声惊动里面那个日月般尊贵的男子,墨玉纱帐飞落间,男子骨节分明白玉般的手指隔空一弹,空气有些动荡,裂谷鸟萌萌然还不知发生何事的时候,脑门一重,直直栽倒在地,踉踉跄跄两只爪子与翅膀并用吃力的爬。
路过的怜衣见状,沉静盯了这哆哆嗦嗦的裂谷鸟一会,又端着盛满洗脸水的木盆默默回了。
自己以后的这位姑爷…脾气似乎不大好。
转身,怜衣打算先去厨房,毕竟姑爷醒了,得吃饭,可一转头,就碰到了一个软硬适中的东西,抬头,看到一个弧形优美的下颚,与女君身上有些相似却多了一点热燥的梅香传来。
看到来人的模样,怜衣不动神色退让一边,低头:“侍君。”
那人扫扫胸前被她撞到的地方,没停顿,径自路过她,怜衣垂头恰好看到他浑然一色水青色如同翠湖般清冽的碧靴,还有那同样水清一色的绣着刚直翠竹的逶迤下摆,随着那人轻飘飘的一走一动,尽显从容。
“怜衣姑娘你也在啊,嘿嘿。”紧跟而上的面容清秀小厮模样的云溪看到端着木盆的怜衣瞬间忘了自己主子。
这怜衣姑娘今日一身水袖青衫当真好看。
云溪看着怜衣垂下头露出的饱满额头还有翦翦睫羽,莫名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挠挠头。
怜衣聚精会神听着前方那翠竹衫的人渐行渐远的脚步,直到那脚步在主子殿门内戛然而止,甫才眸子闪过流光,而后饶过那自顾自还在说着什么的云溪,径直走开。
今日…怕是要不平静了,或许请地君来主持较好。
想着,脚下步子又迈开加快,身后的云溪懵懵的看着她跟逃也似的速度,呐呐开口:“这。这是在躲我吗。”
一脸茫然,后瞧着从殿外被风送进来的殷红梅瓣,盘盘旋旋落在掌心,那略带艳粉的瓣尖传入眼底,竟似女子方才朝霞般魏红的脸颊,明媚动人,捧着这落花,云溪心动了下。
仿佛明白她那般娇羞是为何,莫不是怜衣也对自己有意?云溪心里欢喜,小心翼翼将那落花放到随身荷包里,看着荷包,仿佛就像看着女子方才的娇羞,脸颊也跟着微热,如有热雾蒸腾。
这般痴态维持良久被一阵略带清晨微凉的风给吹醒,这才‘啊’的一声,想起那早已被他遗忘的主子,连忙小跑过去。
但…想象里任何美好的景象放到现实总会别有一番解释:其实…怜衣那脸是被盆里的热水给蒸红的…如果云溪这纯情种知道事实,会不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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