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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一种可能（第3页）

氪星人笑着向他逼近。或许蝙蝠侠还能挣扎挣扎，拖延一段时间。但那其实毫无意义。

“我倒是并不生气，但如果你真不幸杀死了我，你要怎么办呢？你想过那场景吗？克拉克他会-”

“算了，我不该指责你，起码不该指责你这个——要杀人的是我，你就算把我杀了，也只是自卫。”

蝙蝠侠启动了某个机器。那玩意儿当头给了克里斯一下。但他毫发无伤，以戒指凝聚出的大手将那高精机器团成了球。

“我实话实说，蝙蝠侠，我其实觉得你说的对，你的这些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是超人。”

多么讽刺。说到底也只是帮亲不帮理罢了。克里斯清楚自己是多么的卑劣。他没有信念，没有信仰，不在乎对错——他就只是选择了出手帮助他的兄长，仅此而已。

“我实在很难劝自己杀死你。我总是欠点决心，欠点勇气。”

布鲁斯已无路可逃。蝙蝠侠扶着冰冷的岩壁，瞪视着克里斯。

“……既然如此，你明明也明白的。”凡人喘息着。“你越是帮助他，就只是在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克里斯笑出了声。

“世界本来就足够糟糕了，bat。”

“但地球本有变好的可能——人们该有做出选择的权利，人类有着自己的未来！”

年轻的氪星人向前飘着，他距那不屈的英雄越来越近，近到被对方淡蓝色瞳孔中的坚韧刺伤。那是他永远都无法具备的东西，说他一点都不羡慕，那也是假的。

年轻人呼气又吸气。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血味儿。不，不对。布鲁斯韦恩只是个骗局，准确点说，这血属于蝙蝠侠。

不愧是蝙蝠侠。某种意义上人类意志的代表者，上帝们的宠儿与囚徒，勇于与神决斗的男人。

……真想捏碎他的脊梁……真想破坏他的希望……

但是不行。不可以。

“未来。”

克里斯哼笑出声。

“别这么忧心。布鲁斯。你这是自讨苦吃。你们都爱自讨苦吃。这一切其实毫无意义。”

“未来，多久后的未来？一百年么？两百年么？未来太远了，远到达克赛德都说不清他会不会来地球毁灭一切，远到你也不敢保证第三次世界大战不会爆发。”

他孩子气的眨了眨眼。那双纯黑色的眼中出现了某种辛辣的、恶毒的笑意。

“但放心吧。亲爱的蝙蝠侠。”

“我和超人却能活到那个时候。一百年？两百年？我们的寿命远不止这点儿。”

“那么这次，‘未来’就由他来把控。”

氪星人逼近了对方。蝙蝠侠再次射出了氪石子弹，依旧毫无用处。克里斯一个擒抱，仿佛想将超人的挚友——宿敌直接抱杀。

布鲁斯能想象的出——他或许会像只被捏碎的青蛙那样爆裂开来——毕竟那对氪星人来说易如反掌。年轻人的臂弯好似一对钢箍，将他牢牢箍在了怀里。但克里斯却并未继续收紧那对臂膀，将他拦腰抱断……蝙蝠侠意识到对方似乎打算给他留个全尸。他为此而愤怒，因此继续挣扎。以他此刻的状态，没一会儿他便感觉浑身发热，忍不住的呻-吟出声。他吸不进气——他一口咬在了克里斯脖子上。

“永不放弃，对吧。”

克里斯笑了出来。这个姿势放在平时肯定十分暧昧，但此时此刻却只给人一种极致的暴力之感。

但布鲁斯已经听不见了。他毕竟还是个人类，缺氧令他燥热、痛苦，他的内出血与骨折也在消耗着他的精力。很快，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那一会儿，他耳边有朦胧的声音响起，他却完全分辨不出其中的含义。

“其实我真该杀了你。”

“……我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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