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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箱子里的装置（第2页）

安静。

并无任何异样的声音。

车窗外的警笛声，引擎声、风声和呼喊声全部消失，整个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车内挂在后视镜上的小人偶停滞在半空中，被空调吹起的红色丝带如同蜡塑，挺立在出风口上。

洛苏下意识地触碰方向盘，结果却坚硬无比，无法左右转动。后座的两人僵硬得宛如蜡像，保持着毫无生命活力的动作。

世界停滞，除他一人以外。

洛苏之所以需要喝下弱观测辅助药剂，是因为他的观测强度会直接导致失序武器产生的失序现象坍缩，无法起到加快时间流速的效果。

调动着失序武器的控制面板，按下标有检索的按键，距离他最近的小人偶最先恢复正常，在空中摇晃，随后是出风口上的丝带，自然地垂落。

失序武器的影响范围正在受到内置计算机的调控，洛苏仿佛能感觉到一个无形的球体边界正以自己为中心向外扩张。

后座的艾尔莉和宋墨浔回归正常，动作有规律的起伏，而艾尔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眼皮微动，但并未睁开双眼。

空调重新吹出冷风，丝带继续迎风飞舞，当全车都被笼罩于无形的边界中时，老奥迪恢复了控制。而车窗外依旧如初，万籁俱寂，万物停滞。

汽车发动，老奥迪再度被榨干性能，发动机在洛苏的身前哀鸣，在放缓的世界中极速奔驰。

洛苏眼前逐渐爬上红色的阴影，双眼满是血丝，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双臂肌肉绷紧企图抑制这种颤抖，然而却并无多大作用。

死死盯住前方的道路，洛苏不敢放缓速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即将到达极限，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时刻感觉自己即将昏厥，像是有人正在捏着自己的鼻子，他只能通过可怜的缝隙中夺来空气。

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并不是最强的，苏苏在北极之星上使用的药剂强度只会是这种药剂的几倍，但即便如此洛苏都几乎无法忍受。

大口喘着气，汗如雨下，眼前一片模糊。

就算我这只是第一次服用药剂，身体还不能适应的缘故，但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还能那么故作无事的笑出来。

无法想象。

沾染着鲜血的女孩，额间冰冷的触碰，历历在目。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初次服药的副作用被逐渐适应，他强忍着按照出城的方向驶去。

似乎后座在喊着他的名字，但那也无所谓了。

窗外的场景越来越荒芜，高楼大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延伸的公路，而在道路的尽头，仍能看见那一抹夕阳。

夕阳从来如此，即便没有被失序现象影响时，它也是这样安静地挂在天边。

意志松懈，视线如同潮水袭来般被黑暗笼罩，在意识的尽头，洛苏低下头，鼻腔中流出的鲜血落在腿上。

我得....踩下刹车。

“洛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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