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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会保护你（第1页）

白惜羽是在小念初的生日宴后梦见那场雪的。

梦里的医院走廊飘着消毒水气味，她攥着洛茵茵和叶芊伪造的过敏诊断书躲在楼梯间，指尖的寒意比记忆中更甚。

洛茵茵的脚步声从拐角传来，伴随着叶芊的冷笑："白家的正牌千金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爹不疼娘不爱得？"

小白惜羽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脸上全是不甘心的表情，但是因为叶芊最后那句话气的泪流满面无法反驳，就在她心理建设良久准备冲出去揭穿她们的时候，却听见电梯门"叮"地打开。

电梯门的提示音突然响起，金属门开合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预想中的谩骂没有落下，反而是阵淡淡的雪松气息飘来。抬眼时，司北瑾的白大褂下摆正掠过楼梯扶手，他转身的瞬间，镜片上的反光恰好映出洛茵茵骤然僵硬的脸。

"白惜羽？"他的声音像块暖玉投入冰湖，他蹲下身子平视着她，"别怕，我会保护你。"他的指尖掠过她攥紧的诊断书，握住了她的手。

洛茵茵的高跟鞋跟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司学长，她、她非要抢我的药——"话未说完就被司北瑾的目光冻住。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屏幕上是监控截图：叶芊带着洛茵茵大快朵颐地吃着海鲜。

"我给市立医院检验科打过电话，"司北瑾站起身，"你的过敏原检测报告显示，对海鲜耐受度是普通人的三倍。"转向洛茵茵时，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需要我把这段视频发给白家人，还是你自己去解释？

洛茵茵的尖叫混着电梯上行的提示音刺破空气，叶芊追着她出了门。

"为什么......"她仰头望着司北瑾，发现他耳尖红得比诊断书上的公章还要鲜艳，"你怎么会......"话未说完就被他塞了颗水果糖，是她最爱的芒果味，甜意混着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

"因为你值得，你要相信"司北瑾别过脸，镜片后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脸上，"未来的你一定会大放光彩，会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还会有一个绝世好老公，只要你坚定自己的内心，不要过于去向别人证明自己，让别人认可自己，你只需要给你自己一个交代就好。"

记忆在此处出现裂痕。白惜羽忽然看见另一个自己从楼梯间走出，司北瑾正笨拙地给她别好歪掉的发卡，楚雪揽着她的肩指向走廊尽头，那里，真正的白父白母正红着眼眶跑来，母亲手中攥着条围巾，与她梦境中小念初的百日宴礼服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闹钟的蜂鸣声突然撕裂梦境，白惜羽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抓着小念初的玩具熊，指甲几乎掐进毛绒里。窗外飘着四月的细雨，床头的台灯还亮着，司北瑾正倚在床头看文件，听见响动立刻放下平板："又做噩梦了？"

她看着丈夫眼下淡淡的青黑，想起梦境中他为自己出头，以及维护自己的模样。小念初的呼吸声从床尾传来，孩子不知何时滚到了他们中间，脚丫正顶着司北瑾的腰。白惜羽忽然伸手，摸向他睡衣口袋——那里果然装着颗水果糖，芒果味的，和梦境里的一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梦醒后的沙哑，"我重生前，你就注意到我了。"司北瑾的动作顿住，镜片后的目光变得柔软，像融化的焦糖："那倒还是没有，只是听说过白家的事，对一个养女比对亲女儿还好，当时确实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也有点感兴趣。"

记忆如潮水涌来。重生后的她总以为一切都是偶然，却不知早在时光的另一头，司北瑾的目光早已追随着她的身影。楚雪曾说的"向光而行"，原来不是单方向的奔赴，而是两颗心在命运的长河里，彼此辉映。

"妈妈，糖糖。"小念初突然翻了个身，奶声奶气地嘟囔。司北瑾轻笑，摸出颗糖放在女儿掌心，指尖划过她腕间的银杏叶手链——那是用白惜羽梦境中生母的手链复刻的，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白惜羽望着窗外的雨幕，想起梦境里司北瑾说的"每个港口都藏着最爱的人"。现实中，她的港口早已不是冰冷的医院走廊，而是眼前这个充满咖啡香与孩子笑声的家。洛茵茵的阴谋、叶芊的算计，都在司北瑾递来的水果糖里，在楚雪的DNA报告中，在父母颤抖的拥抱中，化作了尘埃。

"其实你知道吗？"司北瑾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额头，"你最近做梦的时候，我也会跟你一起进入到你的梦境，我很开心在梦里也能陪伴你，但是我也很难过，你以前受过那么多委屈和苦难。"

“所以，你才会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不全是，我对你好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爱你才会更心疼你所发生过的一切，想用我的爱去填补你受伤的心，去弥补我当时没能帮到你遗憾。”

白惜羽忽然笑了，眼泪却同时落下来。梦境中的救赎不是虚幻，而是现实中早已发生的温暖。她想起小念初画的彩虹电梯，想起司北瑾办公室里藏着的、她所有的加班便签，想起楚雪从战地寄来的、写着"念初干妈已就位"的明信片。

原来命运从来没有亏待过她，那些以为错过的温暖，早已在时光的褶皱里，被司北瑾小心地收集、珍藏。就像此刻，他为她擦去眼泪的手，小念初攥着糖在睡梦中露出的笑脸，都是比梦境更动人的现实。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白惜羽靠在司北瑾肩头，看着女儿腕间的手链与自己的戒指交相辉映。梦境中的医院走廊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观测站外渐渐放晴的天空，是港口灯塔亮起的微光，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温暖而坚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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