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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霁依偎在荼粟的身边,不想离开,即便是最后的几分钟,他仍然不想放开荼粟。
“沈凉霁,我们的故事已经重写了,只是这重写的故事,依旧有着结尾的时刻,我们终究需要分别。”
荼粟转身,看着沈凉霁那略带苍老的脸被泪水轻轻擦拭,眼眶也熏染了红色的粉墨。
“我,我知道,这些天我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我以为没有那么快的,我以为我能够再多陪你一辈子的。”
荼粟没有说话,只是额头紧紧贴着沈凉霁的额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是我的灵魂太过于脆弱了,需要温养,我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疲倦,分离,我早已经有所感了。”
沈凉霁抬头,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让荼粟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下。
“你也一定很累了吧,一直以来都是你用灵魂力温养我每一块灵魂碎片。”
“这样就足够了,每一个在一起的日子,我都当是我赚到的。”
沈凉霁这是猜出来的,毕竟每一次到了离开的时候,他们总会有所浮现出本尊的记忆碎片。
“嗯,不过不累,相反我感觉到了很幸福的,或许我本尊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就不会遍体鳞伤也要复活凉昕了。”
“毕竟恨是由爱支撑的,她从未忘记过。”
荼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就如同她那首歌唱的一样,将沈凉霁抱进身体里面,最后的时刻,她只想要抱紧沈凉霁。
沈凉霁似乎也感受到了荼粟的心音,也用力的将其抱紧,只是她还有最后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在临死之前能见到荼夕儿,哪怕只是最后一眼也行。
“你知道吗?当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死亡的话,荼夕儿就会立刻过来收集你的灵魂碎片。”
“所以,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我会帮你完成的,让我们来世再见!”
荼粟的话音刚落,她就重重的倒在了沈凉霁的怀中。
“荼粟!!”
沈凉霁瞳孔猛缩,即便知道一切,知道荼粟不是真正的死亡,可却怎么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荼粟倒在自己的面前。
许久许久,他才安静的说,“谢谢你,还有,让我们来世再见!”
沈凉霁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了一个碎片般的身影出现,像是特效一般所有的光点形成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是沈凉霁念念不忘将近五十年的荼夕儿。
“爹地,好久不见啊!”
“听说你有话和我说~”
荼夕儿依旧是初次见面的那个模样,俏皮,机灵,狡猾……仿佛中间的五十年来她从未离开。
沈凉霁把目光落在荼夕儿身上,眼眸中渲染了骄傲的神色。
“嗯,辛苦了,夕儿。”
荼夕儿听到了之后微微一愣,本想继续听沈凉霁说些什么,却对视到沈凉霁温暖的目光,似乎他想说的就只有这一句而已。
“不辛苦,这是为了我们一家的幸福,那是我永恒期待的幸福。”
荼夕儿内心其实挺欣喜的,还以为沈凉霁是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是一句无关轻重,可却在她心中重如千斤的欣喜。
沈凉霁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揉揉荼夕儿头发,轻声说道,“再见了,夕儿。”
说完,沈凉霁紧紧拥抱荼粟,停止了呼吸,可是即便没有了生命,也未曾松开荼粟一点。
火焰在沈凉霁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熊熊燃烧,荼夕儿就站在火中,手上放着的是沈凉霁早就为荼粟准备的苜蓿花对戒,亦是今生求婚的这一枚。
“爹地,不辛苦的,只要未来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幸福,那么做什么都不辛苦的。”
荼夕儿的身影化作了星光,慢慢的散去了,只是地上似乎还遗留着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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