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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找过加图索,可惜高层在他的问题上被阿莱格里说服,不像内斯塔那样还愿意让步。西多夫对米兰的未来感到无力,他也提不动了,已经答应了巴西的球队下个赛季给他们踢球。
不能再想下去了,安东甩了甩头,从圆鼓鼓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叠得厚厚的画布。
想要一个人把画布拉开有点困难,周围的球迷都愿意帮忙,圣西罗的保安主动地挪来一块板子,让他能直接把画布张开立在球场边。
用漫画风格画出来的球队大合照很快吸引了全场观众的注意,镜头长久地给到这个看上去像是临时赶工有点粗糙的画,还有垂着脑袋坐在后面的安东,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
球员们上场热身的时候也很快发现了这幅画,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安东会坐在这里,他的朋友们隔了好远都要跑过来和他打个招呼。
皮波为什么要把拉链拉到最高,领子竖起来看着很傻他难道不知道吗?还要跑过来和我挥手,天哪我不认识他......
安东定定地坐在场边,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还穿着训练服的样子,希望把这一幕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这场比赛米兰的对手是已经确定降级的诺瓦拉,米兰自己在积分榜上的名次也不会被比赛的结果影响,尽管如此,阿莱格里还是没有让因扎吉首发,从开球开始,安东一直能听到看台上此起彼伏抱怨裁判的声音,简直是他的嘴替。
上半场米兰表现得不在状态,或许全队都被即将分崩离析影响了心情,诺瓦拉居然先进一球取得了领先,直到第56分钟主队才扳平。
尽管如此,圣西罗的助威声前所未有地响亮持续着,当因扎吉站起来热身的时候,座无虚席的球场里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
因扎吉没有再专门去找安东的位置,他知道安东今天心情有多糟糕,从早上起来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所以他只是专心地完成了热身,这些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再熟练不过的姿势,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当跑到安东旁边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看了过去,安东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和四周起立大喊着向他挥手的球迷格格不入,看上去很孤单。
之前挂着画布的板子还树在栏杆前,只不过上面的群像画变成了因扎吉的单人画,侧身奔跑着,高举一只手抬头看向远方,身后写着“永远的超级皮波”。
因扎吉的脚步不自觉地靠近,但安东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头垂得更低了一点,躲到了其他人身后。
比赛进行到第72分钟,阿莱格里终于舍得将因扎吉换上场,他上场之后彻底投入了比赛,再也没有心思关心场边,而在每次跑位触球的时候,他都能听到全场球迷的欢呼。
他获得了几次机会,不过都没有跑到位,直到第82分钟,后场内斯塔完成了一次抢断,之后加图索分球找到西多夫,西多夫标志性地国定长传将球送过诺瓦拉的一整条防线。
因扎吉追上了皮球的落点,高速奔跑的过程中胸部停住球,随后抬脚将球扫进球门,对方门将奋力追出来却最终没有干扰到他。
所有人都希望因扎吉能在最后一场比赛再进一个球,但看到因扎吉真的追上球乃至射门得分的时候,看台上是一片不敢置信的妈妈咪呀。
他们目睹着因扎吉在进球后疯狂地冲出球场,周围根本没有队友可以和他庆祝,他绕开挡路的记者直直冲向侧面看台。
另一边带着口罩的安东在球迷的阻拦中从看台上翻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背后一片惊慌失措的抽气声,“小心你的腿!”
安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因扎吉将他一把拉起来抱住,“上帝,我真的进球了!你看到了吗安东,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队友们一窝蜂地从后场冲了过来,他们跑得仿佛像是欧冠决赛因扎吉刚刚进了绝杀球一样,最中间抱着的两个人很快被队友淹没看不见了。
裁判不忍心打断他们的庆祝,等球员们陆续散开,只剩最开始抱在一起的几个人还没有撒手,和几年前相比稀薄了太多的人堆里,因扎吉脸上有泪痕,加图索的胡子都湿了,内斯塔背过身缓了好半天,还有追过来的安布罗西尼眼眶也是红的,还要笑话别人。
最中间的安东一直没有抬头,他抓着不知道是哪个队友的衣服,脑袋埋得很深,队友们纷纷拍他的脑袋安慰他,因扎吉伸手不停地给他擦眼睛,他们又围在一起说了好半天话,才在裁判终于看不下去的催促声中回到场上。
一个穿着9号因扎吉衣服的小男儿跑到场边,是托马索,他接过被伯伯拉着的安东的胳膊,想要把人带到替补席上。
安东摇了摇头,摘下湿地一塌糊涂的口罩,转播镜头讨人厌地跟着他,只能拍到他被卷曲刘海挡住的眼睛还有泛红的鼻尖和紧抿的嘴角,他径直走进了球员通道,路过阿莱格里的时候完全无视了他。
等比赛结束,米兰众将久久不愿意离场,他们相互拥抱,很多人都哭了。南看台站满了起立鼓掌的罗森内里,当加利亚尼拿着话筒来到球员中准备讲两句的时候,掌声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嘈杂。
加利亚尼忙着找因扎吉,但因扎吉还在和托马索说话,“你说安东回去了?”
“他说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到车上等我们。而且他之前哭了有点上不来气不太舒服,放心吧皮波,我爸爸还在看台上,他会给我们录像的。安东也说了,你该好好和球迷道别。”
因扎吉还想说什么,看着远远走过来的加利亚尼,叹了口气,提起精神回到球场上。
【作者有话说】
现实中内斯塔确实想回拉齐奥,俱乐部也确实想和他续约,但他最后那几年受伤太严重了,所以没办法继续坚持下去,这里稍微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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