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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种地吗?”陆璟放下了茶盏。
徐惠然自然不懂,放下了茶盏,目光垂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在茶盏边转着。
陆璟看着茶盏上的手指,如瓷一般白,只是柔软了许多,还甜香了许多。粗劣的茶色都给衬得碧绿,带着清香味。
前世这个时候陆璟也不懂农桑,徐惠然抬起了头,看着陆璟微微一笑:“五郞懂吗?”
“原先不懂,这几日倒是看了些书。”
徐惠然的眼睛往书案上一瞅,果然有《齐民要术》、《王祯农书》:“所以五郞也只是纸上谈兵了。”
陆璟定定看着她,显然对徐惠然的这句讥讽没有理会。
“我打算种桑树。”徐惠然把打算提前说了出来。
明年的米价会贱,而丝价会高,这是徐惠然重活一世才得来的先机。
“为什么?”陆璟的眼神动了动,“全种桑,万一丝价贱了,不是全赔了?”
“六亩山田,也种不了什么吧。种些桑就算了。”徐惠然站了起来。
陆璟的目光垂了下来。陆家原来给徐惠然的聘礼是二十亩地,为了陆璜娶陈冬梅,不光把二十亩减为六亩,还把适合种稻的水田换成了山田。
徐惠然离开了书房,想起这个就觉得气。
陆璟看着已经关上的书房门,眼光垂了下来。他不是个贸然行动的人,家里的事看得清楚,只是在他没有强大前,他是不会做太多动作的。
拿起了书,这就是能让他强大的武器。陆璟看了会儿书,拿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居然喝干了。
随手放下,陆璟也不曾多想,拿起另一只茶盏喝了,进口就觉得不同,口齿余香。
陆璟盯着手里的茶盏,这是徐惠然刚才喝过的那盏茶。
他怎么能喝人家的残茶?可他已经喝了。
茶盏沿那还有极淡的徐惠然极淡的唇印。他的唇印盖在一边。陆璟的心跳了跳,像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把茶盏放了下来。
陆璟站了起来,拿着他的茶盏走到圆桌那,倒满了,喝了一大口。觉得不够,又喝了一大口。
茶壶里的茶都喝光了。陆璟仍旧觉得唇齿里的那股淡香还在。想在泡一壶,热水壶里的水也凉了。
喝就喝了吧。
陆璟走回书案这里,眼光一瞥,看到了徐惠然的茶盏,盏里还有点茶底。他拿了起来,把那点茶底喝了。
安安心心看起了书。
天才亮,徐惠然还跟着刘玉秀、杨如春在厨房里准备一家的早饭,杜阿福就来找她了。
杜阿福昨天就想找陆璟问种地的事了。可陆璟没找到,只能今天了。
蚕姐却告诉杜阿福,这地是五奶奶的,得问五奶奶。这让杜阿福真觉得别扭。这种事当然应该跟男人谈,跟一个女人能谈什么。
站在厨房外的杜阿福真觉得别扭,咳嗽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杨如春瞧着杜阿福:“五弟妹,五弟不会给你找了个痨病鬼来吧?”
徐惠然看了眼杜阿福,这么壮的身体可不像痨病鬼,细声细气地问:“阿福,什么事?”
杜阿福身体扭了个角度,望着厨房外的香椿树:“五奶奶,还是让五少爷来跟我说种什么吧,还有要准备农具、肥料和种子。”
这几句一说完,杜阿福就几乎是跑得走了。
徐惠然的眼睛有些直,昨晚陆璟就问过她懂怎么种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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