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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也太薄了些,一生下来,就克死了自已的生身爹娘。
如今她的驸马也被下了诏狱,谁知道是不是也被她克的。
也真不知道陛下看重她什么,虽不是亲生兄妹,却一直对她格外照拂。
那陆家刚一出事,就把她接进了宫,还让她住进了霜华殿的偏殿,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似的,一点儿不嫌晦气。
程锦溪心上虽如此想,面上却依旧巧笑倩兮,对李浔芜问礼后,又极“关心”的问道:
“端贞公主,我一进宫就听闻你病了,不知现下可大好了?”
李浔芜只低头浅笑,轻声回道:
“多谢郡主关心,我已经无碍。”
说罢,又低头掩帕轻咳了两下。
太后闻声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似地,笑道:
“瞧瞧哀家这记性,竟然忘了芜儿还在病中,居然让你站了这许久。”
“来人,还不给公主快看坐奉茶?”
李浔芜知晓太后这般行径不过在磋磨立威,于是便也趁势对其示弱道: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都怪儿臣无用,不能日日在母后身边侍奉,如此失了孝道,多站一会儿又有什么?”
太后听了,摇头笑道:
“多日不见,芜儿还是这般恭谨。什么侍奉不侍奉的,你有这份心便是了。”
如此这般又退让一番,李浔芜方才坐下。
程锦溪瞧见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勾了勾嘴角,哂笑道:
“端贞公主真是好福气,能得陛下娘娘如此疼爱。哪里像臣女,虽也有几个兄弟姐妹,却个个都嫌臣女话多,不肯和臣女一道玩耍呢。”
太后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孩子确实口齿伶俐些,依哀家看来,年轻姑娘家就该如此活泼,方才令人可爱呢。”
一边说着又一边瞧着李浔芜的方向看了两眼,意有所指道:
“只一味拘着端着有什么意思,呆板无趣只会讨人嫌罢了。”
李浔芜闻声,饮茶的动作稍微一滞,随后又从容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她知自已一向在宫中不受待见,从前沈贵妃同李浔荔李浔芷两位公主欺辱她,太后佯装护着自已,虽有些教养的情分,但更多的不过是为了做给先帝瞧,好彰显她自已一国之后的贤德。
如今天下既定,先帝也已经驾崩,李泽修也并没有册封新后。
太后终于熬出来了头,活出了自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对自已的态度,自然也回归本心。
李浔芜看着那正在谈笑风生的二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程锦溪两眼,见其容貌娇美,眉翠唇红,笑意盈盈的,嗓音又无比甜美。
几句话,就又把太后给哄得合不拢嘴。
怎么看,也的确是要比自已讨人喜欢多了。
既然程锦溪生的明媚娇艳,又如此合人心意,李泽修若是看上她便好了。
他若是真的喜爱上了程锦溪,像自已这么呆板无趣的人,哪里还能再入得了他的眼。
鲜花着锦,抱得美人归,一辈子把自已忘了才好呢。
届时,李浔芜再躲在公主府里面安分一年半载,哄得陆卿时去求个外放的官儿,二人一同离开京城,最好永远不再回来,做一对平凡夫妻神仙眷侣……
李浔芜正在出神做白日梦时,却被人冷不丁的唤了一声,她忙回过神来,正对上程锦溪那双精明的眼睛。
程锦溪看着她这副反应迟钝的样子,不由得又在心里鄙夷了一把,面上只友好地笑着道:
“端贞公主,我听闻你最是心灵手巧,打得一副好璎珞。便是陛下那般尊贵之人,也只戴你做的荷包,配你打的珞子呢。”
“我手脚粗笨,一直做不好这样的活计,不知可否劳烦公主…为我做只绣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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