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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时恢复了寂静，贺远洲视线落到眼前的酢浆草上：“您的意思是您想让他参与您的电影制作？”

钟导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还是承认。

贺远洲很轻的笑了笑：“当然可以，我对他是个人行为，严格意义来说不算封杀。”

贺远洲走到一边，那点笑意早就从贺远洲脸上消失，语调却没任何变化，又轻又缓，好似可以商量：

“换不了就不换，不过是撤资。”

内容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撤资…钟导呼吸一停，《归途》被贺家撤资根本就拍不下去，唐锦修进不进剧组被撤资后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归途所需的资金是庞大的，如果圈内听到贺家撤资归途，怕是这几年大资本都不会冒着风险选择归途。

钟导在电话里说不出话来，浇水壶还剩一半的水，贺远洲低下身拿起见浇水壶，漫不经心地把浇水壶向下倾斜，水开始溢出：

“根据调查他好像是为了您的剧泄露我男朋友的信息。”

贺远洲脚步停在原地，水不断从上洒落，水壶在半空中停滞，过了一会，贺远洲慢慢抬起水壶：

“这样吧钟导，我可以不大范围公布贺家撤资，不过让唐锦修明天去您会客厅见我。”

这是这几分钟漫长通话里钟导听到最有可能剧本还能进行下去的机会，钟导哪敢有什么不同意，连忙答应。

贺远洲低笑出声，很短但那声音传到电话里只让人觉得变化无常：

“那明天见钟导。”

说完贺远洲挂断电话，慢条斯理地浇完水壶里的水。

秦安并不在附近，看到来电贺远洲没有蠢到在秦安旁边接听电话。

秦安很少会问贺远洲去做什么，打探隐私、过度关心几乎不会从秦安身上出现。

唯一一次跟这些接近是因为唐锦修，那次电话秦安有所关注。

唐锦修，追寻，学姐。

贺远洲阖了阖眼，秦安对唐锦修并非十足在意，近段时间秦安不可能没猜到他对唐锦修不会那么简单几句网上言论就揭过，可秦安没有关注他怎么处理唐锦修。

那点特殊到底是什么？

秦安在远处跟花匠学习，看贺远洲过来没动，花匠继续跟秦安讲他最近购买的植株生养习性，秦安就收回了视线，坐在草坪上间或性的询问不够了解的内容。

贺远洲脚步微动，没有径直往秦安那边走，而是在橘树附近就停下了脚步。

贺远洲从橘树上摘了一个橘子。剥皮，掰开，贺远洲吃了一瓣。

不够甜，贺远洲想。

然后又往另一颗树摘了一个，重复过程，还是不够甜。

一连摘了五个，贺远洲才觉满意，就把果肉上的丝都去除。

“贺先生。”花匠停下话音对秦安身后的贺远洲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贺远洲颔首，把果肉递给秦安：“尝尝。”

秦安就利落的吃掉贺远洲递来的橘子，没有过分显出亲密，大大方方，叫人生不出什么不自在。

吃完橘子秦安移了移身体离贺远洲远了些，对花匠说：

“许叔今天麻烦您了，下次再来向您指教。”

贺远洲在这许叔总会拘谨。

“好的，秦先生。”

听到许叔回答秦安就起身离开这片区域。

贺远洲跟在秦安后面，没走出几步，贺远洲就忍不住牵住秦安的手，问秦安还要不要尝尝橘子。

秦安扫过贺远洲另一边手里的橘子，没有拒绝。

理所应当就尝了，贺远洲本是看不出什么害羞的，但当秦安咬住橘子，手微揽住他的脖子后，贺远洲就顿在了原地。

倒看不出喂秦安橘子时的从容，秦安嘴角很轻的扬了扬，距离接近时，贺远洲的喉结很明显的滚动了一下。

他在期待，秦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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