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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前夜的风,像淬过冰的刀子,刮过这座废弃的钢铁厂。苏明远裹紧了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薄夹克,站在巨大的废弃熔炉阴影里,寒气仿佛能穿透骨髓,钻进他这位异世状元的魂魄深处。他抬头,头顶是纵横交错的铁架和粗大的管道,切割着灰蒙蒙的天空,几盏惨白的工作灯在风里摇晃,投下幢幢鬼影,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冰冷尘埃。这里,就是往生司藏匿于现代钢铁躯壳下的毒瘤巢穴。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翰林院宣纸的细腻与御书房墨锭的幽香,那是一个早已沉入历史尘埃的世界,而此刻,他正站在另一个时代的阴影里,为故国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而战。
突然,一声刺耳的铁门被粗暴撞开的巨响撕裂了寂静!生锈的合页发出濒死般的尖叫,回荡在空旷的钢铁森林里,震得人头皮发麻。一个高大、裹挟着室外刺骨寒气的黑影撞了进来,是陈浩然。
“苏明远!”他吼着,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像困兽发出的最后咆哮。他大步流星地冲过来,沉重的皮靴踏在布满油污和铁屑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他停在苏明远面前几步远,胸膛剧烈起伏,喷出的白气在冷灯下迅速消散。他猛地摊开蒲扇般的大手,掌心赫然托着一件东西。
那东西在惨白灯光下,流淌着一种沉淀了千年的温润光泽——一枚双龙盘绕的玉佩。龙身虬结,鳞爪飞扬,是庆朝皇族嫡系血脉才能佩戴的信物。苏明远的目光一触到这玉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这玉佩的形制、玉质、那独一无二的蟠螭纹饰……他曾在庆朝太庙的祭典上,亲眼见过佩戴在太子腰间的相似之物!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陈浩然手里?
陈浩然喘着粗气,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苏明远,也扫过阴影里那些闻声围拢过来的往生司爪牙。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那神情混杂着巨大的愤怒、被欺骗的耻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
“我他妈查了!翻烂了我家那本快散架的破族谱!”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撞出层层回音,震得铁架嗡嗡作响,“往上倒八辈儿,根儿都在庆朝的土里埋着呢!老子血管里淌的,是庆朝的血!”他猛地扬起手,指向阴影里那些沉默而危险的身影,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可庆朝的荣耀,他妈不是靠杀人放火、刨人祖坟传下来的!不是靠这个!”
“陈浩然,你疯了?!”阴影里,一个阴冷如毒蛇的声音响起,是往生司的头目之一,赵七。他缓缓步出,眼神像淬了冰的针。
“疯?老子清醒得很!”陈浩然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赵七脚前的水泥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信封口撕裂,露出里面盖着猩红印章的密信一角。“看看你们开的好价钱!‘事成之后,封尔为清河郡王’?放你娘的狗臭屁!”
清河郡王?苏明远心头剧震。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尘封的记忆。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步上前,弯腰捡起了那枚被陈浩然展示的双龙玉佩。触手温润,带着陈浩然掌心的汗和体温。他迅速翻转玉佩,指尖精准地摩挲过玉佩边缘一处极细微的、非皇族近侍绝难知晓的独特磨痕印记,又仔细辨认着那蟠螭龙睛深处几乎微不可察的雕工特征——这是宫廷御用玉匠顾三绝的独门标记!千真万确,与他在现代考古发掘出的庆朝末代亲王陪葬玉佩信物,如出一辙!
“他们骗了你,陈浩然。”苏明远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冷硬的地面上。他举起玉佩,目光锐利如刀,穿透昏暗的光线,直刺陈浩然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庆朝祖制,郡王之封,岂同儿戏?需入太学,通《周礼》三年,经三公九卿共议,天子朱批亲准!你……”苏明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你连《弟子规》都未必能背全,他们凭什么封你为王?拿什么堵天下悠悠众口?这不过是张空头支票,用完即弃的饵!”
陈浩然脸上的愤怒和激动瞬间凝固了,像是被苏明远这盆冰冷刺骨的事实兜头浇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最终却只是猛地抬起粗糙的大手,用力地、近乎窘迫地狠狠挠了挠自己钢针般的短发。那动作笨拙得像个被先生戳穿了谎话的顽童,与他刚才破门而入的悍勇形成了可笑又心酸的对比。
“背…背个屁!”他嗓门依然很大,却泄了底气,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强撑着瞪向赵七那边,梗着脖子,“老子…老子就知道这帮龟孙子没憋好屁!所以……”他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狠厉和得意混杂的亮光,那是一种豁出一切后找到报复路径的快意,“老子留了一手!他们的火药方子,嘿,老子早他妈摸得门儿清,还顺手给它加了点料!按那本…那本啥书来着……”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天工开物》?”苏明远下意识地接口,心头涌起荒诞的预感。这本书,他在翰林院浩如烟海的藏书中见过摹本,是前朝集大成的工艺奇书。
“对!就那本老古董!”陈浩然一拍大腿,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抬手指向厂房深处一个最阴暗、堆满废弃零件的角落,“老子按那上头写的,把方子改巴改巴,全塞进那几个罐子里了!现在,警察估计已经把这破厂子围得跟铁桶似的!就等老子给他们发信号,给这帮挖坟掘墓的畜生,来场‘天降正义’!”
他话音未落,像是为了给他的宣言做最有力的注脚,一阵隐隐约约、却又无比清晰、穿透了厚重钢铁厂房的呜鸣声,由远及近,刺破了死寂的寒夜!
呜——呜——呜——
警笛声!尖锐、连绵、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法威严,如同无形的潮水,正从四面八方向这座废弃的钢铁堡垒汹涌围拢!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部、在冰冷的金属管道之间疯狂碰撞、叠加、回响,汇成一张无形而巨大的天罗地网。阴影里那些往生司的人影顿时一阵骚动,像被投入滚水的蚁群,不安的低声咒骂和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骤然响起。
“陈浩然!你这个叛徒!给我抓住他!”赵七的咆哮扭曲变形,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惊怒。他猛地一挥手,几个黑影如同被惊动的毒蛇,迅猛地从不同方向朝陈浩然扑来!
“叛你祖宗!”陈浩然非但不退,反而狞笑一声,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朝着那个堆满杂物的黑暗角落猛冲过去。他庞大的身躯撞开一个挡路的废弃铁架,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巨响。只见他冲到角落,一把扯开盖在上面的脏污帆布,露出下面几个其貌不扬、沾满油污的金属罐子,罐体上潦草地写着“工业润滑剂”。他抄起其中一个,罐体沉重,他手臂肌肉虬结贲起,显示出里面装填物的非同寻常。
“尝尝老子的‘古法新酿’!”陈浩然大吼着,双手紧握住罐体下方一个粗糙焊接上去的、类似喷枪手柄的黄铜装置,那装置连着罐顶一个明显改装过的、口径粗大的喷嘴。他猛地将喷嘴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往生司打手,手指狠狠扣下扳机!
嗤——!!!
一股浓烈刺鼻、带着硫磺硝石特有辛辣气息的灰白色浓雾,如同一条狂暴的巨蟒,从粗大的喷嘴中咆哮喷出!这雾气极其古怪,喷出瞬间遇冷空气,竟发出轻微的“噼啪”爆鸣,仿佛无数微小的火星在其中炸裂!浓雾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完全吞没。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
惨叫声和剧烈的呛咳声立刻响起。那两人如同被滚油泼面,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和口鼻,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扭曲。那灰白的雾气并未立刻散去,反而带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弥漫开来,让稍远处冲过来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掩住口鼻,动作一滞。
苏明远站在几步开外,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看着那粗陋罐体喷出的、带着古老硝烟气息的“灭火”浓雾,看着陈浩然那粗犷脸上混杂着凶狠与得意的表情,一种强烈到极点的荒谬感冲击着他。他这位前朝状元,通读圣贤经义,熟稔礼乐典章,此刻却亲眼目睹一个连《弟子规》都背不全的粗豪汉子,用一本前朝的工艺奇书《天工开物》里记载的古老火药配方,在千百年后的寒夜里,捣鼓出一种能喷射刺激性烟雾的“武器”,用来对抗一群同样觊觎着前朝遗产的盗墓狂徒!
这画面太过离奇,太过跳跃,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黑色幽默。苏明远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几乎要失笑出声。然而,这笑意还未成形,便被心头涌起的巨大复杂洪流瞬间冲垮。
那浓雾中弥漫的硝石与硫磺混合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这气味,曾弥漫在神机营新制火铳试射的校场上,曾飘荡在工部匠作坊日夜赶制火器的工棚里,那是属于庆朝军工最前沿的气息,是苏明远作为工部观政进士时,曾无数次嗅到并为之振奋的、属于“格物致用”的强国气息!它承载着庆朝试图以“格物”追赶甚至超越北方铁骑的沉重希冀。如今,这气息跨越了生死轮回、跨越了时空长河,竟以如此一种荒诞不经、甚至有些滑稽的方式,在陈浩然这个粗鄙汉子手中重现!
它不再是开疆拓土的利器,不再是保家卫国的屏障,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刺破阴谋、守护旧朝遗脉的一柄……喷着浓烟的古怪钥匙?这传承,何其曲折!何其吊诡!它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跌跌撞撞,误入歧途,沾染了尘埃,甚至被涂抹上滑稽的色彩,可最终……苏明远的目光穿透那呛人的烟雾,落在陈浩然那双虽然粗糙却此刻燃烧着纯粹义愤的眼眸里,落在他手中紧握的、那枚曾象征无上尊荣如今却蒙尘的双龙玉佩上……它似乎终究还是循着血脉深处那一点未曾完全熄灭的火种,以一种无人能预料的方式,蹒跚地、执着地,朝着守护的方向,奔了回来。
这难道就是文化血脉那顽强的本能?纵使蒙尘千年,纵使被曲解、被滥用,那骨子里的精魂,是否总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以最意想不到的姿态回归本源?苏明远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冰冷的玉佩棱角硌着他的手。这感觉如此真实,如此痛楚,却又带着一种穿透时空、令人灵魂震颤的暖流。
“拦住他!毁了那些罐子!”赵七的尖叫因极度恐慌而变调,刺耳地穿透烟雾和警笛的呜咽。更多的黑影不顾那弥漫的刺激性烟雾,悍不畏死地扑向陈浩然和他守护的角落。他们手中的钢管和砍刀在惨白的灯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
“来啊!狗崽子们!”陈浩然像一尊门神,死死挡在几个罐子前,手中的“古法灭火器”再次喷出愤怒的灰白烟龙,逼退近前的敌人。他后背已挨了一下闷棍,身形一个踉跄,却硬是咬着牙没退半步,嘴里兀自骂骂咧咧,全是市井最粗鄙却最解恨的脏话。
苏明远眼中寒光一闪。状元郎的斯文在这一刻被逼到了角落,沉淀在骨血里的,是庆朝武勋世家代代相传的刚烈!他猛地侧身,避开斜刺里劈来的一把砍刀,刀锋带起的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动作迅捷如电,脚尖精准地勾起地上一根锈迹斑斑、半米长的废弃撬棍。入手沉重冰凉,带着铁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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