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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低沉的嗡鸣声中,车门依次关闭,车内的气压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张若水靠着窗户坐着,目光偷偷打量着前排谈笑的冷月和专注开车的陆轻舟。
心里暗自嘀咕:‘不行,不能让他们送我回去,不然一会儿他们要是问我跟老陈的事,我该怎么回答,都一把年纪了怪难为情的。’
年轻时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底气,此刻却在儿子和儿媳面前有些慌乱。
打定主意,她便伸长着脖子对陆轻舟说道:
“儿子,你到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己打车回去,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回去休息了。”
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手指绞着丝巾的动作却出卖了内心的慌张。
陆轻舟从后视镜投来一眼,那目光锐利得像把手术刀,精准剖开她强装的镇定。
他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笔直,板着脸道:“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直接送你回。”
方向盘被他攥得发白,心里却盘算着:正好趁这机会问清楚,不然这心里总感觉堵得慌。
张若水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连摆手的动作都带了几分急切:“真不用,我还没老糊涂呢,自己能回去。”
后视镜里儿子审视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后颈沁出细密的汗珠,‘这臭小子,怎么就不顺着台阶下呢?’
“你是我妈,这大晚上的怎么能让你自己打车回去,轻瑶她们要是知道了,非得臭骂我一顿。”
陆轻舟故意加重语气,嘴角扬起,一副大孝子的做派。
张若水瞬间挺直脊背,多年的威严尽数显现:“你这臭小子,连妈的话都不听了,你放心轻瑶她们不会说什么的。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可车子依然朝着家的方向疾驰,她望着倒退的街景,心慌得像溺水的人抓不到浮木。
“妈,你是不是怕我们问你跟陈叔叔的事?”
冷月突然转身,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狡黠。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张若水心里哀叹一声,神色还算镇定:“乱说什么呢,我跟老陈就是老同学之间的关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泛红的耳尖彻底暴露了心虚,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把布料揉出深深的褶皱。
“哟呵,你是我妈,你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老实交代,那个老头子是不是在追求你。”
陆轻舟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低沉,后视镜里的目光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认真。
他其实比谁都在意母亲的幸福,只是不知该如何温柔表达。
冷月干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趴在座椅靠背上,像只撒娇的猫咪:“妈,你就说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心里却在偷偷观察陆轻舟的反应,盘算着怎么把这场“逼供”玩得更有趣。
张若水看着冷月那双狡黠的眼神,还有陆轻舟不时从后视镜扫过来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
心里天人交战:‘看来今天是逃不过了,反正以后他们都会知道,不过就是早晚的事而已,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坦坦荡荡的。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会被这几个小年轻给拿捏不成。”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卸下伪装:“老陈确实是在追求我,但是我可没答应他。”
话音刚落,
冷月顿时两眼放光,像只灵活的松鼠,直接从副驾驶爬到了后排,伸手紧紧搂住张若水的胳膊:“真的吗?妈你具体细聊一下呗。”
温热的呼吸扑在张若水的颈侧,带着家人之间特有的亲昵。
张若水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媳妇,有些哭笑不得。戳了戳冷月的额头,佯怒道:“你这小妮子,大人的事,你这么好奇做什么?”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被小辈关心的温暖悄悄漫过心头。
“妈,我现在是你儿媳妇,你就说嘛,不然我这心里痒痒的,实在是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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