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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莉纳·瓦伦同意了西奥多的提议,裴湘也没反对。
“西奥多,你之前是和朋友们一起过来的?在7号包厢吗?”
“嗯,约了亨利爵士等人,不过我来晚了,刚到剧院又恰好遇到了你和瓦伦女士。”
裴湘浅笑:“看来,你今晚是注定欣赏不到莫莉小姐的美妙歌喉了。”
“我更乐意听阿黛勒姐姐的童年趣事。”
跟在两人身后的塞莉纳悄悄观察着有说有笑的年轻男女,心想那个人的话果然没有错,自己这个女儿在伦敦的上流社会混得不错。
最起码,此刻遇到的这位年轻绅士就是个殷勤的爱慕者,再看他的举止派头和衣着打扮,也肯定是个富家子弟。只是不知道,他愿意为心爱的姑娘花多少英镑?
在楼梯转角处,裴湘吩咐剧院的听差帮她传一个口信,去5号包厢告诉同来的女士们,她有些事需要提前离开。西奥多也让这个侍者传信给亨利爵士等人,表达了不能赴约的歉意。
来到剧院门前,裴湘打算让听差去叫马车,西奥多拦下了她,转头朝着门口处招了招手。
一名戴着宽沿儿帽的壮硕中年男人从廊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先生?”
“去后门驾车过来,让詹姆斯先去戈莱登射箭俱乐部等着,今晚的行程更改了。”
中年壮汉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裹着斗篷的塞莉纳,低声应是,又朝着裴湘微微欠身致意,之后才转身离开。
塞莉纳紧了紧斗篷,心中莫名一慌。
“我们不坐阿黛勒的马车吗?”
西奥多温声道:“请允许我为女士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您太客气了,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塞莉纳试探着问道。
“我姓格兰特,瓦伦小姐。”
“原来是格兰特先生,”塞莉纳·瓦伦低声道,“我刚刚和阿黛勒叙旧的时候,她提了好几次格兰特家对她的关照,我真为她感到高兴。能遇到慷慨仁慈的贵人,例如罗切斯特先生,例如贵府一家人,还有当初在法国遇见的朋友们,阿黛勒多幸运呀。”
西奥多笑道:“我们同样觉得,认识阿黛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是我们的幸运。这一点,想必作为旧识的瓦伦小姐一定深有所感。”
塞莉纳·瓦伦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不以为然。她斜觑裴湘的脸色变化,希望能发现裴湘心慌意乱的征兆。
然而,裴湘始终面色平静,态度坦然。
塞莉纳·瓦伦微微皱眉,不信一个年轻姑娘能如此沉得住气,她转了转眼珠子,笃定这是裴湘在故作镇定。
——啧,装模作样!
这时,刚刚离开的中年男人驾着马车回来了,他朝着西奥多打了个隐晦的手势,西奥多微微颔首回应。
三人登上西奥多的马车。
“瓦伦小姐,冒昧问一句,你现在住在哪里?今晚方便在外多逗留一段时间吗?如果你感到劳累的话,我们可以改日再约。”
塞莉纳·瓦伦摸了摸舒适的椅面,飞快地摇了摇头:
“我不累,我有好多话要和阿黛勒说呢,你可以帮我们找一个靠近莫弗特花园旅馆的地方吗?阿黛勒特别关心我,她肯定希望我能住在那样豪华舒适的地方。”
西奥多用目光无声询问裴湘。
裴湘瞧着塞莉纳·瓦伦得意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缓声道:
“那就去莫弗特花园旅馆吧,希望瓦伦小姐今晚有个好梦。”
马车辘轳前行,坐在车内的塞莉纳·瓦伦幻想着未来的舒适生活,渐渐困意上涌。她只觉得越来越困,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挣扎着换了一个坐姿,告诫自己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她还有许多条件没有提呢。可是,饶是她如何努力保持清醒,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只听“咕咚”一声,裹着斗篷的塞莉纳·瓦伦一头撞在了车壁上,然后就软趴趴地跌倒在座位上,扭着腰叩伏着,既没有喊疼也没有再坐起来。
裴湘挑眉看向西奥多,用陈述语气说道:
“你用我给你的迷药迷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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