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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衣服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似乎稍微有点肿了,但是没破皮见血。
张信礼问:“扭了?”
“不知道,可能吧。”林瑾瑜道:“有一点点。”
张信礼把手放到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林瑾瑜霎时间大叫一声,疼得一缩。
“骨头没事。”张信礼抽回手,转身搬了那张小矮凳子到院子里:“你坐着吧。”
林瑾瑜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着了。
张信礼把水壶架到灶上烧水,又压了一盆子井水上来,找了个保鲜袋装了一袋子井水,扎紧了按到林瑾瑜肩胛骨上。
那冰冰凉凉的感觉激得林瑾瑜一个激灵,他问:“弄这个干嘛。”
张信礼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他:“扭伤、淤青,48小时内冷敷,48小时后热敷。”
林瑾瑜嘴欠道:“想不到你还挺有文化。”
张信礼没抬头,半蹲着给他冷敷了一会儿,道:“没文化,语文成绩差。”
林瑾瑜道:“上次那巧克力谁给你的啊,我那儿也有。”
他想说既然上次你给我吃了你的巧克力,那我也给你吃我的,张信礼却会错了意:“不是我偷拿的,”他说:“是陈茴给的。”
林瑾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喂……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谁说你偷拿了……”
“痛吗?”张信礼问。
“也还好,冰冰凉凉的就感觉没那么痛了。”
两人一来一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水很快开了。这边用的还是n年前林瑾瑜已经过世的姥姥家那种耳背老人专用烧水壶,个子不大嗓门不小,水开之后水蒸气从壶上的哨子里喷涌而出,发出的怪声响彻厨房。
张信礼听见声音,把井水袋子递给林瑾瑜,示意他像自己刚才那样按住,道:“乖乖坐着别动。”
接着他站起来,回身进厨房把水壶拿了,又提了个凉水桶,倒了小半桶开水进去。
林瑾瑜好奇他要干嘛,手里拿着水袋按着自己肩膀,坐在凳子上往里探头探脑。
不一会儿张信礼就提着桶热水出来了。他回房间取了林瑾瑜的毛巾,浸到桶里打湿了,道:“脱衣服。”
林瑾瑜一脸惊慌:“干嘛?”
张信礼无语道:“你不洗澡了?”
林瑾瑜别扭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泥巴,他左手抬不大起来,于是左脚踢右脚把鞋袜一蹬,脱了上衣道:“洗。”
张信礼给林瑾瑜拿了双拖鞋,自己也换了双人字拖,另外抽了张小马扎过来,拿着热气腾腾的湿毛巾坐到林瑾瑜身后。
他坐着也比林瑾瑜高出不少,肩膀宽阔,背挺得笔直,拿毛巾弯腰浸水时带起大片的水幕浇在林瑾瑜光洁的少年脊背上。
他大开大阖地擦洗那些黑色的淤泥污渍,动作麻利,力度不大不小刚刚好,让林瑾瑜觉得十分舒适。
“哎,”林瑾瑜手肘往后戳了戳张信礼:“你以前在澡堂打过工?”
张信礼一毛巾热水浇在他背上,手上力道重了些:“你才在澡堂打工。”
林瑾瑜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夸你技术好。”
张信礼连擦带搓,把他背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转而开始撸他后脖颈子:“我上学。”
“你在哪上学啊,”林瑾瑜问:“跟木色他们一个学校么?还是……跟陈茴一个学校。”
张信礼给他脖子、上胳膊、耳朵后面搓了个遍,看脏东西基本搓干净了,提起剩下的半桶水哗啦啦往林瑾瑜背上冲:“他们都在一个学校,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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