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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大匠而今 有作矣（第2页）

一旦得出结论不行，或者暂时不行，就先放一边，而把那些有可能的学校列为重点，进行努力。

象他们这种广泛撒网，其实效率不高，接触一下就走了，再次接触也摸不到真实情况，无法对症下药。

又说对校长们来说，打不打校服，其实并不重要，按照安县目前的情况，都是可打可不打。

如果必须打，教委肯定早下文件硬性规定，说不定还自己办厂，用不着他们这些外人来赚这个钱，如果说不用打，也不是，打校服是一种趋势，将来肯定所有的学校都会打校服的。

所以说，象叶山河他们这种校服厂，生存的时间只有这么两三年，最多三五年。

接着分析客户，说既然这么一种情况，大部分校长心知肚明，但是这些校长对于这种情况的考虑各有不同：有些想出风头，标新立异，就要抢在所有人前面打，比如杨校长；有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们一问，他就简单拒绝，但是这种校长，你纠缠下去，多方挖掘他的爱好，欲求，也有希望说服他打；有些是坚决不打的，跟他的做事风格有关，一切没有明朗之前，他不敢做，怕被人揪小辫子，是政治上的保守派；有的校长倒是想通过这个生意占点便宜，只是跟他们初次见面，不敢相信他们，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彼此都信任的中间人；有的校长唯上是令，如果能够找到他们的上级领导出面就好了；有些校长刚愎自用，这种人你得顺着他的话说，恭维得让他觉得打校服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没有别人能够影响他……，叶山河听得入神，受益非浅，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意的复杂与奥妙，并不是简单的计算利润，而且涉及到政治，经济，人情，个性等等，学问很深，同时又自感眼界豁然开朗，很有进步，恨不得立刻再去跑一趟，实践一下。

跟女业务员的聊天，可能是叶山河到安县最大的收获，那几天他对她佩服非常，不相信李红军说她跑业务是靠出卖色相。

虽然，女业务员打扮新潮，身态丰腴，的确引人暇思。

他和邓鹏请她吃过两次饭，还去工会跳过舞，但他对她，完全是一种感激和尊敬。

后来女业务员还跟他们合作过两次，直到李红军对她动手动脚，才没有再跟他们打交道。

接着，他们的广泛撒网终于有了一个回报，而且意外地网到了一条大鱼。

不是校服，而是安县机械厂的厂服。

安县机械厂有四五百人，算是安县这种农业大县重要的工业厂矿，他们准备订做一千套厂服，如果满意，以后他们厂的厂服可以一直由他们生产。

他们酒肉朋友中有一位工商所的副所长，副所长的父亲是县交通局局长，这笔业务就是由副所长介绍来的。

三位厂长大喜，副所长没有那个能力，肯定是他父亲的关系，虽然不明白交通局怎么管到机械厂去了。

副所长专门考察过他们在教委的生产厂区，跟唐总设计师早就喝过很多次酒，对于求是服装厂的技术力量表示了一定的担忧，邓鹏大手一挥，安慰说：“兄弟放心，质量保你满意。

不满意包退。”

那气势似乎不仅小小的厂服，就是航天火箭也可以制造。

当然，要让副所长满意，同时决定这笔生意成功的重点并不在此。

副所长狮子大开口地提出巨额的提成，或者说是中介费，邓厂长落地还钱，经过简单的讨价还价，达成最后的合同，双方都心满意足。

最好的一个合约来自一个更加意外的人：康洪。

康洪是康氏酒楼康老板的儿子，刚从部队转业，身材魁梧，身边汇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来往都是一路呼啸。

他们在康氏酒楼吃饭，经常碰见康洪，会招呼串台，有时在工会舞厅碰上，也要敬酒碰杯。

有天下午，邓鹏拉上叶山河去跟跳舞认识的两个大姐麻将，两个大姐一个妖娆，一个丰腴，两位厂长心神荡漾，大败结束，两个大姐清点战绩，托辞告别。

邓厂长以为麻将之后便是喝酒，喝酒之后便是跳舞，或者去碰碰车碰出感情火花，谁知道鱼饵被咬，鱼美人却翩翩而去，留下两个男人满心惆怅，怏怏去康氏酒楼吃饭。

进门看见康洪一伙年轻人坐了大堂正中一张桌子喝酒，两人略一迟疑，康洪已经站起招呼，跟着过来拉他们两人一起喝酒。

邓厂长义不容辞，坐下宣布政策，说今晚他请各位兄弟。

康洪要推辞，邓厂长义正辞严地责问他是不是兄弟，然后又语重心长地劝诫，做生意，生意是生意，朋友归朋友，如果见朋友上门都请客，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康洪理屈词穷，只能委委屈屈地接受邓厂长好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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