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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风致听出他的不痛快了。
可是,她先去看龚宴清有什么问题吗?总得确认过他们两伤势都无碍了,他们才能上路吧?
虽然不解他气从何来,但她识趣,不和他对着来,立刻便道:“我那不是离他住所比较近,就先到他那里探望,再说了,我探过他再来看你,不就能在这里逗留更久,多陪魔尊大人你解解闷儿?”
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理。
凌少歌立刻释怀,嘴里却还硬道:“你也知道我闷啊?不会早点来?”
“是是是,我没早点来我不对。”林风致一副认打认骂的模样道,半点没有反驳。
她算是摸清这位魔尊的脾气了,得顺毛撸。这人虽然傲慢了点,但还是挺好哄的。
凌少歌的脾气发不出来,对着她,他好像整个人都和在幽澜山时不一样了。
“珍珑阁的人没找你麻烦吧?”他转而问起别的来。
林风致一怔,没明白他是何意思,只听他又道:“如果他们找你麻烦,你也不必害怕,报上我的名号,让他们有事来找我便可,不必和他们多废唇舌解释许多。”
这回她听明白了。为了调查太虚图被盗之事,珍珑阁的人前前后后来了三拔,不断问及那日情况,林风致巨细靡遗全都说了,但总有两件事,是怎么也无法解释清楚的。
一是太虚图为何出现在她手里,二是那盗宝之人为何突然离开。
这两件事,前者她说不清只能糊弄过去,后者她以自己身上带有镇宗法宝为由也搪塞过去,但难免引人疑窦。凌少歌当时在场,应该也觉得这两点存疑,可他并没向她究根刨底,反而是替她着想,生怕她遭人刁难,竟要给她撑腰。
这让林风致心头生起暖意,微微一笑,道:“他们只是多问了几次,并无其他冒犯,你不用担心。”
语毕,她又真诚道:“凌少歌,谢谢你。”
面对她突然的正经,凌少歌反有些不自在,他撇开脸,扭了扭肩,反手探到后背。
“怎么了?”见他动作扭曲,林风致凑近他问道。
凌少歌似乎正在费力憋着什么,憋得脸颊见红,终于忍不下去爆发,一把扯落自己一侧衣裳,露出半边身体,朝她道:“快点,帮我挠挠。”
林风致被他弄傻,刚刚生出的暖意烟消云散。
“愣着干什么?”凌少歌侧身以背对着她,斜落的后襟之下,是已然结痂的伤口。
伤口四周微微泛红,正在长新肉,是会发痒。
林风致弄明白怎么回事,一阵无语。
这魔尊,是真没拿她当外人啊!
“不能挠,万一挠破了,又得好些天才能长好。”林风致一边道,一边取出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碧色凝膏,以指腹沾染后,轻轻抹到他的伤口上。
清凉爽快的感觉压下那股磨人痒意,凌少歌舒坦许多,侧头望向她,只看到她微垂的脸庞上极认真的神色,不知怎的,他心里生出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像有根羽毛,轻轻落在心房上。
又像是一只小蚂蚁,缓缓爬过他的心。
林风致给他抹完药,又提起他的衣襟,整了整,才道:“魔尊大人,我们九寰仙界的男人呢,要是让人看了身体,是要和那人结修的,你可得小心点,别把西境的习惯带到这里来。”
凌少歌蹙了眉:“什么鬼风俗,我从没听过。”
林风致是在瞎掰,她实在受不了凌少歌动不动脱衣服这行为,虽然他很养眼,但老这样她也吃不消呀。
“现在听说了!”她道。
“那又如何?”凌少歌挑眉。
“那又如何?”林风致反问一句,又答,“你在别人面前随随便便坦露身体,就不怕秋上神心里不痛快?”
“我本来与秋月明之间也没什么,为何要操心她的想法?”凌少歌都快被她绕糊涂了。
“你不是向昆虚提亲了?”林风致也被他弄懵。
按小啾的说法,凌少歌应该钟情于秋月明,她以为搬出秋月明,会让他收敛一点。
“我是向昆虚提亲,但秋月明拒绝我了。幽澜魔修是要向伴侣忠诚,但……她不是我的伴侣。”凌少歌直白道。
“可你不是钟情于她?”林风致见他神情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般,也是大为头疼。
“钟情于她?”凌少歌转过身,面向林风致,想了半天才道,“我承认我很欣赏她,她是我认识的女修之中最爽快干脆的一个,痛快饮酒痛快斗法,有话直说,像兄弟一般相处起来很惬意。这是钟情吗?我不知道。秋月明拒绝我的时候,和我说……她和我之间的交情根本不是男女之情,还说我压根就不知道何为男女之情,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结修而已,谈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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