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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城低头笑了笑,心道还是他妈精明,这不管是啥圈套,那都要分对谁,虽然他跟陈文丽不熟悉,但是不熟悉也能因地制宜,足够这么对付她了。
至于会不会误伤其他人,可能性不大。
毕竟一大早就上厕所这种事儿,一般人还是不好意思这么偷懒的。像是陈文丽这种第一天来就滚刀肉的,才会这么干呢。
他也不怕被人知道,只要有人推开厕所门,细线一断,石头压到了报纸,报纸肯定撑不住,到时候蜜蜂飞出来,石头细线报纸一起掉进蹲坑儿,万无一失。
咋的?还有谁能下去捞上来看看咋回事儿?
这不可能的嘛。
“那是有人针对陈知青?”柳来弟小声问。
田巧花翻白眼:“什么针对陈知青,谁没事儿针对她干啥,再说了,这谁还能控制她上厕所啊。这事儿啊,就是她倒霉。”
“那倒是。”
他们一家子午饭讨论陈文丽的倒霉,他们屯子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样的,一个个都真真儿感叹,他们村里可好久没有这么倒霉的了。上一个这么倒霉的,还是玻璃被砸了的老于家呢。
呃,好像也就是最近的事儿。
现在俩后窗户还没玻璃呢,看着俩骷髅眼子像是苍蝇头一样,这倒不是老于家就死扛着要坚持,主要买玻璃也不便宜啊。这要说起来,他们大队可是附近几个大队数一数二按玻璃的,这玩意儿不便宜啊,就算是镇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按了玻璃,不少糊的还是油毡纸呢。
他们村儿,那是借了大队长的光,田建国家老二在镇里的玻璃厂上班,给他们大队牵的线儿,大伙儿一起买,便宜。谁说农村人不攀比,该有的攀比一点也不少。
不少人家为了体面,都咬牙定了,他们大队差不多有一半的人家,那是按了玻璃的。毕竟啊,在大家的心里,这玩意儿能用一辈子啊。虽然花了钱,但是俩字儿——值得。
不过顾香织倒是个厉害的,直接砸了老于家两个玻璃。
王一城深深觉得,顾香织可比自己狠辣。
你去问一问村里人是乐意让蜜蜂蜇一遭还是乐意损失两块玻璃,大家肯定都选择前者。前者去一趟卫生所一块几,后者可是足足损失了小十元呢。
两块玻璃,不便宜啊。
人啊,就怕对比,所以王一城这画魂儿想到了于家的玻璃,就觉得自己顶顶是个心肠软的。他都没砸玻璃呢。
他倒是忘了,知青点那头压根儿没有玻璃。
这玻璃的事儿,这蜜蜂的事儿,这工分的事儿……
王一城一走神儿,田巧花看了过来,说:“扭伤腰不严重,五天也差不多了。”
虽然占便宜是心里爽快,但是过犹不及啊。
当妈的这点总是要提点儿子的。
王一城抬头:“这生病也不能自己控制哪天好啊,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勤快人,但凡是好一点,我肯定是要上工的。妈你就放心吧。”
田巧花:“还真是没那么放心你。”
都是自个儿的儿子,谁不知道谁?
王一城:“您看您,总是这样揣测我,真让人伤心。”
田巧花:“你给我安分做人。”
王一城忧愁的撇嘴。
他多好的人,怎么就不安分了?
宝丫:“咯咯咯。”
她偷偷捡了个笑,王一城伸手撸了一下女儿的头,说:“你个小坏蛋,你还笑话我。”
宝丫软软糯糯的笑:“我没有的呀。”
但是笑容掩盖不住呢,王一城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说:“宝丫啊,爸爸可就你一个闺女,最疼的也是你,等你长大了,爸爸就什么也不干了,爸可指望你养了。”
宝丫豪气的拍着胸脯说:“放心吧,都包在宝丫身上。”
王一城感动眼睛亮晶晶:“我闺女真好。”
宝丫露出甜甜的笑,说:“那宝丫长大了要做工人,挣很多钱给爸爸花,宝丫结婚也要带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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