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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审判（第2页）

“是吗？”黑骑士的眼神阴郁了几分，随后的语气也变冷了几分，“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先前那些针对真理联盟内部的小手段暂且不谈，都可以理解为合理范围内的权力争斗……但你迈出了令我胆寒的一步，你欺诈联邦议会，让他们炸了军事基地集群的能源井，现在整个南半球都仿佛一片人间炼狱，死伤者更是难以估计！

“而且，你还亲自派人去炸掉了‘神殿’的能源井，只为了嫁祸给议会……这，不算罪？”

笑士盯着黑骑士，对方说到最后已经近乎嘶吼。但笑士没有打断他，等到他完全讲完，才开口回答道：“我已经观察了‘神殿’很久，虽然奥丁死了，但他们的高层依旧是野心勃勃，前些日子也一直在交界地附近屯兵……显然，他们打算等议会垮台后，迅速发动一场内战。这对于一个曾故意放任黄昏骑士团肆虐北欧的组织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到时候以‘神殿’和真理联盟的兵力，战争依旧会持续下去，死的人不会比之前按少，而且死的将大多数都是平民。”

“你这只是在狡辩。”黑骑士的眼神更加阴郁了，显然对笑士的态度并不满意。

“是的，这只是一方面的因素……另外一方面，你可知道联邦已经统治这个星球多久了，那些民众们虽然先前受到过来自我或者其他反抗组织的各种各样的影响，但在潜意识里他们依旧是将那个烂到骨子里的议会奉为主位的，他们依旧当自己是联邦人。”笑士看着黑骑士，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所以你就出了这么个猛药？”黑骑士抬起了右手，眼神也变得极为可怕，似乎随时准备出手，这架势让消失身后的三名高手都紧张了起来。

不过笑士却并不紧张，只是瞥了一眼黑骑士那只右手，继续道：“我是想让你明白，想要新联邦不再重蹈覆辙，我们必须让所有人都拧成一根绳，我现在已经将真理联盟、‘神殿’还有原本的‘圣教’都淡化掉了，不久以后这些组织都将消失，化为一个整体的‘新联邦’……我要说明的一点是，今后我依旧将持续这个策略，直到将非洲的‘炎日’、亚洲的‘灰烬’乃至‘神之手’都化为乌有。”

“你想要一个帝国？”

“不，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这都是人类不断进化路上的一个阶段罢了，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能源井这种近乎永动机的东西，很快物质就将不再是阻碍我们发展的东西，资源也将不再是各方争夺的目标……一个人人平等的未来其实已经不远了，我们已经击落了旧联邦的太阳，现在是需要最快速度结束这场闹剧，让全人类拧成一股绳！到时候不需要任何掌权者，也没有权力可言，我们正处在一个文明跃迁的节点上！”笑士说话间竟然透露出了一丝兴奋。

“你疯了，你觉得现在按照你所想的发展下去，就将消除全人类的欲望？你觉得击落了旧联邦的太阳就不会升起一轮新的太阳？”萧鼎望着笑士，那眼神冷的似乎随时可以下杀手，“你正在变成新联邦的太阳，笑士！”

“没错，所以……这个计划的最终一步就是，杀死我。”笑士盯着黑骑士，微笑道。

“你说什么？”黑骑士有些错愕，似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他。

“你没听错，杀死我……但不是现在，我会逐渐引导世人走向那个未来。但我也很清楚，我终究是个人，难免会发生改变，所以我早早拜托过一个人，让他在我发生改变的时候，杀死我，然后再寻找一个新的我，或者直接……成为我。”笑士盯着黑骑士，面色很平静地继续说道：“看来先前几次大的行动已经让蒂斯对我产生了怀疑，所以他让你来考察我……如果我个人有幸引导世人走到了那一步，那么我也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充满欲望的旧人类，那时的我固然有罪，结局也当然是死。”

“我想过你可能有些疯狂，但没想到你已经彻底疯了。”黑骑士愣了一会，摇了摇头，言道。

“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萧鼎局长，这一切将到来的很快，你我同为时间领域异能者，寿命原本就很长，我敢肯定百年之内这一切必将实现……又或者，你依旧认定现在的我有罪，那就下手吧。其实前些日子听说你的来意后，我曾经苦恼了很久，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担心自己是否这么快就已经改变，但今天坐到你对面时我才明白这种事情我自己是说不准的，来吧，‘黑骑士’，做出你的审判吧。”笑士叹了口气，直视着黑骑士的双眼，目光如炬。

“……”片刻的沉默后，笑士的视线内，黑骑士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随后铁链绷断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斯派克第一个反应过来，但还没来得及应对，却不曾想笑士居然在这时起身向前探出一步……

德兰克和斯派克对视一眼，却都没敢直接出手。笑士原本没打算带他们来，几人都只是担心黑骑士真的下杀手而执意跟来的，也都受到笑士严令绝对不能出手干涉。

“你不怕我杀了你？”黑骑士挣脱锁链，右手停在了笑士的脖子边上，刚刚只要他稍微用力，这位谋士的头颅就将飞起来。

“我说了，审判权在你……如果你认为我真的改变了，那就杀了我，再去找一个新的我。”笑士没有发动‘时光倒流’的能力，语气也依旧非常平稳。

“毫无疑问，你已经十恶不赦，笑士……但也正如你所言，我认为你还没有改变，你和那些不得不死的蛀虫有着本质区别，至少现在，我认为你还不该死的这么早。”黑骑士看着笑士，丝毫没去理会已经围过来的德兰克和斯派克，继续说道：“但你必须记住，也必须明白，你是罪人，并非无罪，若你真想要建立你所说的世界，这一点你必须明白……同时你也得记住，你终有一日将为这份罪行付出生命。”

“罪人……”笑士嘀咕了一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轻叹了一口气，言道：“感谢你的忠告，黑骑士先生……那么，我想邀请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哪一天你觉得我已经变了，那就请不要留情，可以吗？”

“正有此意。”黑骑士放下手，也终于明白了当初蒂斯给他这个任务时，所说的‘危险’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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