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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沈凉依无法可想却炯炯的盯着颜黎晏——就像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目不转睛。
“谢谢。”终究,沈凉依还是冷静了下来,漾起一抹温和真挚却略显虚伪的微笑说道。
颜黎晏的那张脸此时此刻却如她一样温柔的笑着,眼眸一如既往的清冷。
他也不开口,只是淡淡的由右手凝聚出一团黑雾,指尖轻动划出一道可破空间的灵刃,六芒星一般的法阵瞬间扭曲了时空。
沈凉依再回神却已经身处异地,仔细一瞧却是人界。
市中心的17层楼,梦中被颜黎晏烧毁的那栋楼的客厅,两人面对面而坐,静默无言。
此情此景,让自觉近几个月来与颜黎晏彻底变成熟悉的陌生人的沈凉依无语,心中暗骂。
你说你一个魂魄碎片造反就罢了,那么蠢的去鬼界干什么?
蠢的去鬼界就罢了,去招惹颜黎晏这个煞神干什么?
简直就是,作死的典范,麻烦的前奏!
“她呢?”沈凉依边腹诽边掩饰般的端起一杯冷茶,率先开口询问。
颜黎晏却是眼中满含毫不收敛的讽刺,不知是在讽刺她的掩耳盗铃还是讽刺她的怪异态度,默不作声。
手中冷茶口中冷言冷语,眼中淡薄心中欲盖弥彰。
果然,他还是死的太久了——千年前的屠杀、杀戮和野心焚身,到如今的平淡如水,做鬼做的太久了。
久到,死在他手下的那些所谓亲人都不认识了。
久到,人类的真实想法只能猜测却无法理解了。
“散了。”颜黎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讽刺落在沈凉依眼中,依旧是语气淡淡,却最终没有保持沉默。
沈凉依经过这“惨痛”的一遭,如今却也不大在意颜黎晏这位最得罪不起的四公子的态度了,只是有些可惜自己的那丝魂魄。
体内少了一缕善魂,这就意味着自己以后会越发凉薄,仅存的美好如今也变得不在意。
这就是那一点点善意的作用,保留感动,留住美好。
不过,令沈凉依“疑惑”的是:心动似乎不归它管怎么就没有多少影响呢?
“那个人,是谁来着?”沈凉依仍然没有放下茶杯,但是实在有些嫌弃里面冷了许久的花茶,再也喝不下去。
她自然不会明知故问在自己的心中存在了一些时间的善魂,她问的是所谓的冥王。
也就是那个三番两次救自己,从吸血鬼界面就频频出现的那个人,系统不愿说,自己不知道,颜黎晏总没那个必要隐瞒。
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感觉,没有丝毫理由与忌讳莫深。
“叶姬君煜还记得吗?”颜黎晏唇角的温柔瞬间悄然变了味儿,眼神冷冽,面无表情的看向沈凉依,停顿半晌又问了后一个问题。
“啪嗒——”一声,沈凉依手中的茶杯落了地,瞬间摔成无数碎片。
刹那间,室内也是一片寂静无言,颜黎晏此刻端的是讽刺和不屑,沈凉依却是惊讶和不知名的滋味。
怎么说呢,不是羞惭,不是愧疚,五味杂陈的感觉就像是外界所说的“不要脸”和“犯贱”,只是觉得有些糟糕。
当初,不过是她在颜黎晏离开被算计后的破罐子破摔罢了。
谁能想到,最后演变成如今这种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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