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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羽书明白了戚牧良的意思，没再强求：“好吧，那我们下次再联系。”

戚牧良颔首致意，又朝安逸思挥了挥手道别，给他们让开足以离开的路。

柯羽书启动了车子，往柯家的方向去。

安逸思看着车窗外渐渐垂下视线的戚牧良，能够明显看出他这时候心情不是特别好。

而且不是那种生气或者不满的不开心，更像是主人要出远门去玩而自己被留在家里的狗狗，有点失落，又乖乖地不吵闹。

上车那会儿宁白往后座钻的时候，戚牧良就有露出一点酸溜溜的情绪，虽然收敛得很快，但还是被安逸思看到了。

戚牧良……应该是察觉到了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吧。

怕宁白会拐走他，但也愿意给他留下充足的私人空间，让他能和久违的家人们毫无顾忌地畅聊。

现在的他，还是没办法给戚牧良足够的安心感。

戚牧良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安逸思总算收了自己的心思，一扭头就见宁白一副思索着什么的眼神盯着他。

安逸思被他吓了一跳：“小、小白哥？”

宁白正经严肃地问他：“你的耳朵是不是那个小三那边弄的？”

“啊……”安逸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过了会儿才回答，“不是，是在学校……被人打的。但那时安家也确实，没有上心，才恶化成了听力残障。”

柯羽书听到他的话，皱眉：“你上学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持续了多久？”

“……”安逸思抿一下唇，“从小学……到毕业。”

他没有明说到底是哪个毕业，但柯羽书和宁白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宁白几乎是马上反应过来，脸色一黑：“是不是那个安季做的？”

安逸思低下头：“他不怎么自己打我，但有一直散布，对我不利的谣言，让同学老师都孤立我。”

“艹。”宁白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又问，“那个安查付就这么由着他欺负你？？”

安逸思把头埋得更低：“……他也经常会打我。”

“慕纪怀比他强势，他受了气，就会发泄在我身上。”

“妈的那个垃圾！”宁白气得差点直接就往车窗上砸。

柯羽书也吸了口气，皱着眉说：“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种人。早知道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是抢也要把你给抢过来。”

宁白继续：“那那个姓戚的呢？我记得戚家地位是比安家高很多的吧，他没帮你解决安家？”

“他还不知道。”安逸思无意识地摸了下手上的戒指，“安查付和慕纪怀，对外伪装得很好，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对我不好。”

柯羽书也说：“这个我之前去A市的时候也大概打听过，安家那边对外的形象是尊重孩子，安季和安查付的血缘关系没有被公布，安查付就是靠的对安季这个‘非亲生儿子’很好博得美名。”

“那个慕纪怀好像也营造出了一个对小思和对她自己儿子同等待遇的形象。虽然我想过应该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好，但我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做得那么过分。”

宁白似乎还是很不满：“他和你可是爱人关系诶！就算没有证据那他也当然要相信你帮你一起找证据啊！难不成就这样放任安家那群人吃人血馒头还过得一帆风顺？！”

“如果他是那种只听信外界流言的人的话，那我是不会认可他的！”

听着宁白明显带有偏见的话，柯羽书无奈开口：“好了小白，收一收你的偏见和火药味。”

宁白哼一声，勉强收敛了脾气。

柯羽书又问安逸思：“所以小思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和戚家那边说？应该不仅仅是没有证据吧？”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安逸思轻垂眼睫，连自己都没有完全想明白。

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戚牧良小小失落的神情。

戚牧良是爱他的。

但戚牧良的爱太热烈纯粹了。

纯粹得，他不想让自己过去的那些脏污，浸染了在爱里长大的单纯的戚牧良。

他不想，更不敢让戚牧良了解他那一段不堪的过去。

……至少，在他能坦然面对过去的自己之前，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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