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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不喜欢。”他嗓音低沉,蕴着不可计的情愫。
他们说话的功夫,连灿已经一跑一跳地回来,左右手各多了把银光刃。
只是一把是长剑,一把则是短匕。
他站定后将两把武器交叉,兴致勃勃地问:“我用长的你用短的成不?”
樊封挑眉,冷哼一声:“你倒是很会占便宜。”
装作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连灿摆手打哈哈:“不是你说的任我挑吗,怎么,堂堂北越王说话还不算数了?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不等樊封驳他,荆微骊就忍不住地笑起来,还顺势帮腔:“就是,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接过他递过来的短匕,樊封凉嗖嗖地说:“就你俩给我戴帽子的调调,说不是亲姐弟都没人信。”
他话音一落,“亲姐弟”对上眼,又相视而笑。
荆微骊轻哂,心想,要不是听他这么说,她还真没发现连灿说起话来的语气跟自己越来越像了,尤其是听他刚刚张罗樊封的那番话,嗯,孺子可教也。
她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心如擂鼓,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就见他动过两次武,第一次是在灵阑寺杀人,不提也罢;第二次则是成亲那日,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被个不识趣的小子打断,后者还结结实实地挨了踹。
刚想到此处,就见不识趣的小子操剑冲上去。
他动作迅猛,手里的剑登时化为三尺落虹,直逼男人眉心剑。
见他来势汹汹,樊封依然纹丝未动,待剑芒只离自己不过半寸远时,才不紧不慢地侧身,然后——眼瞅着连灿因为身体的惯性跌出去。
等着看戏的荆微骊:“……”所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想跟他比划比划。
纵然站稳的过程稍显狼狈,但连灿并不在意,回过头后一个健步就又杀过去。
他这次学聪明了,还特地用上了虚实结合的方法,表面上正面砍杀,实则是虚实交替,用另一只手臂进行肘击。
似是觉得好玩,樊封这回没躲,而是横着小臂接下了这一招,紧接着,二次发力。
单纯的力量对抗,连灿自然不敌,被接连几次打得节节败退后,他用手背擦了下额角的薄汗,手里的长剑悄然转了半圈换了方向,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没再给他机会,樊封单手持匕挡下所有的攻势,然后一抬腿,将人踹出去老远。
末了,他道:“就到这里罢。”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连灿磨了磨牙,沉默着点点头。
他何尝不知道这场比试的无趣。毕竟单方面的碾压,毫无意义,对有的人来说连兴致都很难提起。
没再理会他,收起短匕,樊封扶了下后脖,眸中闪过一瞬难以察觉的躁郁。
他以为没人看见,却不曾想自己刚走过去,前脚才摸过的地方就被抚上,耳畔响起她柔软的音色:“你这里不舒服吗?”
他愣在原地,感受着她纤细的手指按压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没有不舒服。”
其实就是很不舒服,可他不习惯在亲近的人面前表达苦处,尤其是她。可偏偏又被她瞧见自己揉,便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到底。
荆微骊皱眉,没有拆穿他的话,只是默默收回手,继而转头看向连灿:“还好吗,没摔疼吧?”
有些意外她的突然关心,连灿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啊。”
说完,又万分惶恐地越过她去看樊封的脸色,果然,后者的眼神已经能吃人了。
脊背开始生凉意,连灿才不愿意在是非之地前后滚翻,直截了当道:“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自己说开,可别让我掺和进去哈!”
给他急得最后一句已经夹杂了些许土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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