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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卫兵2（第2页）

“先生，难道没有一种加强约束的办法么？”

“有，但不能去做，因为那样会引起‘世界’的警觉，现在的情势已经异常严峻，哪怕不能争取到‘世界’的帮助，也不能再树外敌。目前看来，‘世界’的态度很冷淡，一旦我进行干涉，恐会引起对方的排斥，岂非得不偿失？所以对于任务执行者，我从来不会加以控制，在那个世界中，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希望他们能够回想起这个光荣的使命。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强加给他们的，他们既然已经是人，就算一次次的失败和放弃，当然也有着说不清的苦衷和理由，甚至……”

老者仰面躺下来，面带痛苦：“甚至，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厌恶和憎恨。但我不会怪责他们，相反我感到非常的悲伤和，内疚。”

老者扯起衣袖掩住了双眼，身形有些颤抖。侍者的眼圈再次泛红，缓步上前轻轻揽住了老者。

他能理解老者心中的挣扎和哀伤，可是他无能为力。

诚如老者所言，他所肩负的使命之重前所未有，却是不得不做，老者选择了，义无反顾，他甚至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胸中的博爱的守护世界的执念。

此时此刻，侍者对于面前这个虚弱的老人只有同情，以及发自内心的深深钦仰。

“咚咚”两声，有人敲门。

侍者打开房门，一名身着白袍的牧师恭敬道：“巴赫先生，许久不见。迪卡罗主教请您为十日后的祭礼演奏。”

侍者觉得牧师有些眼熟，他仔细回想片刻，试探问道：“是莱比锡的圣托马斯教堂吗？”

“正是，主教说，先前您已经答应了此事。”

侍者皱眉思忖：“好像是的，我想起来了，可是……”，侍者侧首望向老者，有些犹豫。

牧师向屋内看了一眼，微微行礼：“原来是莱布尼茨男爵。”

老者温和一笑，挥挥手道：“去吧约翰，老头子还能活几年，不必为我担心，你只需要走你的路。”

侍者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长施一礼道：“请先生保重。”，言罢轻轻带上房门，与牧师一同走下阁楼。

秋日的天空也并非全是晴空如洗，一览无云。

午后的秋雨终于飘飘洒洒落下来，侍者拭掉眼角一滴泪，抬头望向阁楼的窗台，自言自语道：“谁敢说世间没有神灵呢？”

一旁的牧师忙问：“巴赫先生，您说什么？”

“你既然是神职人员，自然是信奉神灵的，对么？”

牧师双手抚胸，颇为虔诚：“敬畏上主的人，终必得福；在他临终之日，必蒙祝福。”

侍者心中伤感，只是喃喃道：“临终之日，必蒙祝福……，你说的不错，我能做的实在不多，但我真心希望在我临终之时，能够沉眠于他的神坛前。”

牧师大喜，又道：“爱慕上主是堪受光荣的智慧。”

侍者摇摇头，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孤寂的窗台，最后一眼。

老者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马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有些意兴萧索。

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木盒，老者举手轻轻拂过，木盒发出轻微的颤动，上面的齿轮竟又缓缓转动起来，喀喀作响。

“不知道还要失败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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