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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想给自己送一份新年礼物啊！

这样想着，叶苒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了，之前隐约感觉到那一丝如同毛骨悚然般的危机感，也像顺了毛一样慢慢蛰伏回去。

“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直接用我划到你账户上的工资帮我买礼物啊？别自己灵机一动好不好？”

她无奈扶额，倒是没提对方根本没必要给自己买礼物之类的话。

它有这份心是好事。而且，既然说了以后要把小书当成有独立人格的生命体来看待，就应该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它，接受它的礼物。

小书起初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儿，叶苒已经无聊到琢磨要不要开投屏看官方的跨年节目了，它才小声道：“那是苒苒的钱。”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我给你当工资了，不就是你的钱了吗？”

小书僵硬地摇了摇头。

“那是苒苒给的，我……想送苒苒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叶苒这回结结实实地愣了好一会儿。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总之心跳得很快，好像隐隐约约从这句看似平平无奇，细究之下却有些不同寻常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什么。

仔细想想，以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时候。

还有小书的声音，小书总是体贴无比的照顾，小书按理来说应该僵硬但却总是莫名很深沉的电子眼……

叶苒隐约触及到了那个东西，那个也许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

但是，正如同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她又一次回避了——

“今天大过年的外面好像很热闹呢，我出去散散步！”

丢下这句话之后，叶苒夺门而出。

只留下机器人安静地站在灯光渐次熄灭的黑暗之中，安静地注视着门口，如同被主人留在家里看门的小狗。

可下一秒，门又被打开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呢？快点进我光脑里！”

这下轮到小书愣住了。

它一言不发，默默将自己化为数据流，钻进了主人的光脑；与此同时，机器人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叶苒按理来说是平时负责起话头的那个，但她今天心也乱得很，竟也一言不发，关上门之后就带着自家电子幽灵闷不作声汇入了大学城的街道上。

——她刚才跑出去的那一瞬间，突然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好像还曾经许诺，尽量不会留拥有独立人格的小书个人在家里。

虽然说吧，现在好像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但是都是家庭内部矛盾，影响团结的事情不能做啊！

就这样，叶苒木着一张脸，踹着小书一起出门了。

……这不就相当于完全起不到独自一人冷静的作用了吗？

她带着沉默不语的小书一起顺着人流在街道上逛了一圈又一圈，应该至少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停下来，腿都走到麻木了。

已经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原本在心里摇曳的那点小火苗也差不多冻熄灭了，现在是时候回……

“……叶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惊讶的男声，还十分耳熟。

叶苒微微一愣，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能称得上熟识的男性好像就只有……

“舒星律？！”

这家伙没有待在中央军区，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前几天，叶苒就已经打听过自己目前所有朋友的过年安排了——

将痛苦面具焊死在脸上的打工代理总裁简文会奋斗到年夜饭前一个小时再回家，她妹会来接她。

一书一世界的编辑小鱼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放假了，目前已经坐上了回家的星舰——绿点的福利是真心挺好的。

谷乐鑫跟家人关系淡薄，正好她学妹兼优秀的短剧制作人云亭是孤儿，两人索性就在公司里过年了。

舒星律则因为之前几年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成功积攒下来了许多年假。

今年因为找到了治愈的希望，他终于决定回家过个好年，而不是待在军区用工作麻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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