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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灵魂烙印（第3页）

他喃喃低语着什么，语气平静得几乎令人心碎。

随后，一道幽蓝色结界在他周身张开，伴随着空间震荡的低鸣，少年连同残破的身影一同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他站立的地方，一柄破碎的大剑缓缓落地，嵌入焦土之中。

远处尚未散尽的浓雾中，黑曜会的战士默然止步，龙裔的巨龙在天边低吼盘旋，战场在寂静中凝固——

仿佛，他们都知晓，那少年没有败。

他是以命运为代价从这场屠杀中挣脱，带走了自己未竟的誓言。

幻象消散前，杰斯听见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正义与荣耀之下。”

“有一天，我会回来，把这两个谎言粉碎。”

杰斯心头一震：“……这记忆是我的？”

念头浮现，随即又被否定。

“不对，这……不可能是我的。我从未经历过这些！”

意识像潮水般回涌，汹涌、混乱，仿佛千百人的痛苦同时灌注进他脑海。

他看到战火焚城、烈焰中倒下的战士、孩童的哭泣、裂空而来的巨爪，还有那位独身立于尸山之巅的少年，双眼燃烧着灼人的怒火。

那不是他——却偏偏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惊骇地睁开双眼，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如刀锋般划过喉咙，令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

视野朦胧又晃动不定，像是失焦的镜片。

他感觉到身下坚硬粗糙，似是石质床台，四周寂静得诡异，唯有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回响如雷。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响划破死寂。

“咔——”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面前，一张覆着的鬼面正悄然龟裂，那面具如乌骨雕成，边缘泛起斑驳的黑气，裂纹在其中迅速蔓延。

随即，“啪”地一声碎裂，碎片如羽毛般飘落，在灰暗的空气中化为尘埃。

露出的，是一张陌生却深沉的脸。

那是一位男子，面容苍老，眼神如刃，满是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鬓角斑白，脸颊削瘦，身上的衣袍破旧却整洁，似曾历经长年流浪与征战。

他睁眼望来，那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希望？

杰斯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认识眼前的人，却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情绪压了过来，像是对方将什么庞大的责任投射到他身上，毫不商量地压进了他的骨血中。

“你是谁？”杰斯低声问，喉咙干涩，喃喃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起。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这样擅自……将你带到‘异端’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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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顿片刻，眼神缓缓落在杰斯脸上：“并将我全部的……力量与意志，强行灌入你体内。”

话音一落，他猛地咳嗽起来，唇边渗出血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你也没有义务承担这些……但我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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