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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别墅建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华灯初上，孩子们在后花园铺满的霓虹灯里布置好场景，放置一堆的汽水饮料，开始BBQ。

因苏知意意外入院，原定在元旦表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取消了。为了圆梦，言清怂恿，让顾西洲和苏知意上台表演。

顾西洲果断拒绝对方，并表示今年不行，明年还可以。

但苏知意显然有不同的意见，她一把拉起顾西洲，笑着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想要做的事情，当下就做了嘛！”

她拽起顾西洲，在对方跌跌撞撞地反抗里，拉到了派对正中央，开始了表演。

但这一次，角色是颠倒的。

苏知意捧着心口，嘴上念的却是朱丽叶的台词：“啊……罗密欧，罗密欧，你为什么会是你罗密欧……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这样做，那么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

聚光灯的最中央，顾西洲一把握住了苏知意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我愿意……”

苏知意愣了一下，顾西洲接着说道：“你不用抛却你的姓名，只要是你，只要你爱我……我愿意放下仇恨，永远追随你。”

苏知意眨眨眼，被这段台词弄得有点发懵。羞涩染红了少女的脸，隔着温暖的灯火，她望着恋人眼中的真诚，纤长的睫毛微颤，“西洲，台本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顾西洲握着她的手，语气缓慢而坚定：“台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说的当下一刻，是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的时刻。”

这回不仅是苏知意呆住了，台下的同学也呆住了。

四周沉寂了一秒后，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地呐喊声：“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尤其是言清最起劲，她甚至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了椅子上，拼命地鼓掌：“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一群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孩，起哄得十分卖力。顾西洲握着苏知意的手，只是凝望着她的眼睛，笑着不说话。

————

孩子们的聚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散去。沐芝兰很贴心地让司机们开车，将孩子们一一送回家。

顾西洲是最慢走的那一个，苏知意将她送到别墅门口，两人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手。

小情侣们你侬我侬的，沐兰芝懒得看，只给苏知意丢下一句“早些回来”，便自己上楼去了。

司机开着车在别墅门口等着，两人站在车旁挨着说话。苏知意拉着顾西洲的手，小声埋怨：“放假要放好久哦……”

顾西洲虽然不太爱说话，但脑子里好歹有一堆被年长的自己灌输的过往经历。她握紧了苏知意的手，给予她承诺：“我会每天给你打视频电话的，你在家要好好休息。医生说，你的伤口还没好全，还不能出去玩。”

苏知意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神情有些不情不愿：“只是打视频电话吗？”

顾西洲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接了一句：“那我有空就回来看你，找你玩好不好？”

苏知意笑弯了眼，小鸟啄食般点了点头：“嗯……那你要多来几次。”

“好，多来几次。那我回家啦，拜拜。”

顾西洲松开苏知意的手，示意自己要上车回去。苏知意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将她生生拉了回来。

顾西洲回头，望着苏知意一头雾水：“怎么啦？”

苏知意垂下眼睑，带着笑意看她：“你不亲亲我吗？”

冬夜的风如此冷冽，却像是火一样，在掠过顾西洲耳畔时，将她的耳垂一下就烧红了。

顾西洲烧着一张脸，左右看了一眼，留意到已经等了很久甚至在用手指不耐烦敲打方向盘的司机，心脏砰砰直跳：“这里？”

她十分确定，这不是个好地方。下次来苏家，一定会被沐兰芝阿姨……赶出家门的吧。

偏生苏知意胆子大，点了点头，没有迟疑：“嗯，不行吗？”

顾西洲抿唇没有说话，她抿唇，权衡了两秒钟后，一把将苏知意拉过来。苏知意身体一踉跄，唇上忽而一热，一个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苏知意瞳孔瞬间睁大，她望着顾西洲近在咫尺的脸庞，在寒风里感受着落在唇上的温度，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那夜的北风很冷，苏知意抬手抓住了顾西洲的双手，闭上眼睛，与她唇贴着唇，呼吸融在了一起……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

顾西洲是个守信践诺的人，第二天上午，背着一书包的寒假作业，敲开了苏家的门。

开门的是苏知意，她慌慌张张的，甚至穿着睡衣只披着一件外踩着棉拖就出来了。

顾西洲一见是她，原本忐忑的心，一下就变成了担忧。她一步上前，抓住苏知意的小臂，蹙眉低头看着她外套内里的睡衣：“怎么穿得怎么少就出来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苏知意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呢，就先被念叨了一通。她牵着顾西洲往里走，垂着眼瞧着不太开心的模样：“我只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你，结果你倒好，和什么教导处主任一样，一见面就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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